凯风表示非常不解。
“那个拇指大小的圆形伤口是我的元气弹攻击所留。而那道贯穿半个下腹的,是我借由那伤口,以元气手刃所划开的。”
“我想就算淋上一身兽血,也好过被这家伙压死吧。”
沙立讪笑搔头。
虽然由那道伤口为切入点可以划开恶兽的下腹,但相较兽身其他部位,其腹部防御也太弱了点。
还有,沙立这家伙能在如此生死一线时刻,寻到这一线生机,从而劫后余生,倒也不易。
凯风与陟岵皆做此想。
“即便如此,你的元气弹也不可能贯穿恶兽那坚韧的脊背,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点凯风确实难以想通。
“大概那处正好是这恶兽的死门吧。”
开口却的是陟岵。
“死门?”
凯风与沙立显然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
“与我们的锻体术一般,在未臻至大成前,很可能会留下死门。可能是一处,也可能是多处。”
“这恶兽也真是好不走运,死门居然长在腹背相对之处。”
陟岵一脸庆幸。
“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凯风微微点头,看了看沙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过,这道手指长的切口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就得感谢那位小兄弟了。”
沙立将目光移向那一直在旁观战的年轻男子。
感受到三人的视线所聚,男子步履蹒跚走向三人,一副受伤不轻的模样。
“我真没想到这畜牲居然如此强大,更没想到你们竟然能笑到最后。”
年轻男子竟是主动开口。
“这个,说起来还得感激你。这道切口是你留下的吧。”
沙立向男子报以感激的微笑,尽管满脸兽血,但依旧温暖。
“是你的渔叉?”
凯风最先反应过来。
“不错,我冒死迎着它的蹄子,就是要将这渔叉刺入它的下腹。”
男子看着恶兽,眼里尽是恨意,尽管那已经是一具兽尸。
“不可能!就算那是这孽畜的死门,凭你的实力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陟岵很快发现不对,凯风心里也是这般认为。
“那是因为它那处已是先受了伤。”
年轻男子面无表情,很是冷漠。
凯风看着恶兽那好似愈合不久的巴掌大的疤痕登时明了。
“原来如此。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它受了伤。”
“没错。这恶兽上回与两名岛卫激战时,我就在一旁窥视。”
“它受了其中一名岛卫最后一击时,发出了极为痛苦的哀吼,随即很快潜回海里,两名岛卫这才保住性命。”
“你当时为何出现在那?”
年轻男子看了问话的陟岵一眼,双目却是突然涌出水雾,下巴因为过于激动而止不住颤抖
“因为,他杀了我的父亲。第二个被他吃掉的岛民就是我的父亲!唔......”
现场一时寂静,只剩下男子的嚎啕大哭。他梨花带雨的脸竟隐隐有女儿之态。
“我本以为岛卫能捕杀那畜牲,为我父亲报仇。一开始岛卫确实出动并进行了围捕,可在一无所获后竟然索性不管了。”
“我去求过岛卫,让他们带我去求求队长,可他们却百般搪塞,我连队长的面都见不上。”
男子止住了抽泣,一哭一止,皆干脆利落。
“后来,那个所谓的悬赏令出来了。我对这种可能连普通岛卫都不会参与的悬赏行动并不寄望。”
“既然岛卫不出手,我就自己动手复仇,就算死在那孽畜蹄下我也不在乎!”
凯风三人继续漠然。年轻男子所说之事他们稍稍一想便知并无偏颇,但这也是他们无言以对的原因。
“你的元气,是何人所授?”
虽然问了这一句,但凯风并未来得及聆听男子的回答,便以霍然转身,陟岵与沙立同是如此。
在他们视线所聚之处,三道人影正在快速接近,不久便来到他们近前。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他们恰恰就停在那恶兽尸体边上。
“各位与这孽畜纠缠着实辛苦了,且各自回家养伤去吧,这孽畜就交由我等击杀吧。”
一名左眼带着眼罩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对沙立三人拱手示意。其余两人默然不语,似是以其为首。
“交给你们击杀?是我听错了?还是你那右眼也瞎了不成,没看到它已经被我们灭杀了吗?”
陟岵对男子莫名其妙的话明显带着不解,以及,没由来的不忿。
“我大哥说了,这畜牲还没死就是没死,把它交给我们处理就行,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另一名独臂的男子极其不耐地开口。其身旁还有一名男子,单腿而立,另一条只剩下半截的大腿缠在一根银闪闪的拐棍上。
沙立和凯风先是对视了一眼,而后淡淡揶揄。
“你们这一个个瞎眼缺胳膊断腿的,原本还真是让人同情。可现在我们却一点也不可怜你们,因为你们那令人作呕的......”
“丑陋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