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放见到两人都走后,也不好再说什么。
尽管自己瞧不上这个人,但是现在他是整个使团的主使。
以方才自己的言语,他若是扣上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自己也是摘不掉的。
读书人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
尽管姜放出身矜贵,却也不想让别人说他恃才傲物,目下无尘。
压着气朝杭舒章行礼之后说道:“属下告退。”
杭舒章回了一句“姜公子请便。”
许执问杭舒章,“二郎为何不让柏小公子给你诊脉?为何要由着姜放如此肆意?”
杭舒章淡淡说道:“不过是些许小事,何必记挂在心。”
许执说道:“当初在洞清县,我权且认为你无父兄依靠是以行事低调,怎的如今你已贵为一团之主使还这般忍让?”
“姜太师乃家父师长,论着辈分下来,我比姜公子还矮上一辈,若是闹得太僵,往后家父如何面见师长?”
魏丁来点头赞道:“二郎所言在理。”
魏丁来虽然不学无术,但对人际关系,人情冷暖却是深有感悟。
许执在洞清县豪横惯了,一时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所处的层次已和往日不同。
许执觉着自己做纨绔子弟挺好的,在县里横行霸道的也没有人敢对自己如何。
来了京都之后,被父亲押着去国子监上学,而后又让自己告假随使团北上。
荣棠公主走了进来,“杭大人怎么样了?可还好?”
杭舒章强撑着爬起来朝荣棠公主行礼,“下官无事,多谢公主记挂。”
许执和魏丁来朝荣棠公主见礼后,荣棠公主说道:“本公主有话与杭大人说,二位请便。”
魏丁来拉着许执出门。
荣棠公主看到顾礼站在门口守着,而后才对杭舒章说:“絮之这次北上有几分把握?”
杭舒章摇头,“本就是难为之事,我心里一丝把握也无。”
为着避人耳目,杭舒章干脆用自己的小字改动一下变成了自己的字。
荣棠公主问杭舒章,“你说我要不要提前与梦寻先通一下气?”
杭舒章心头一惊,“顾将军还不知道公主的主意?”
荣棠公主点点头,轻声说道:“多年前有过一段情谊,不过那时我们都小,这么多年了,我已不知她心意如何,她回来后我表态过,可她反应冷淡,处处持君臣之礼。”
杭舒章觉着自己当真是哑巴说媒。
自己的事情都理不清,还要操心荣棠公主的婚事,若是她们两心相悦,自己说服永帝就行了。
可当下荣棠公主好似还要自己解决她和顾梦寻的感情之事!
!!!
这叫什么事?
杭舒章觉得头更疼了。
荣棠公主瞧杭舒章这个样子,知道此事难为,现下人还病着呢!
“我派两个人来照看你吧。”
杭舒章拒绝了,“人多嘴杂,只怕漏了风声更难行事。”
荣棠公主想想也是,若是派两个侍女过来,旁人定会胡说八道乱嚼舌根。
若是派两个内侍来,絮之身份也保不住。
“不若这样,我派人回宣京接你妻子过来。”
杭舒章身子本就难受,听到荣棠公主提起苏韵香,心头苦涩更甚。
只怕现在韵香已然搬离杭家了吧?
“不必劳烦了,杭某能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