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笑笑,宽慰道:“放心,太医嘱咐多饮水多休息,你皇祖母年纪大了,本不该多饮酒的,这不是看你大婚,她心里既高兴又觉得自己老了,一时感概良多,难免有所忽略。”
又说了会儿话,刘璟彦要去忙了,走前还不太放心的朝叶紫菡看了两眼。谁知叶紫菡根本没想搭理他,心中也还是有所埋怨的,只是现下来说,埋怨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可怜。
徐皇后拉着儿媳聊了好久,直到觉得乏了,才放叶紫菡离开。
想着在榻上歇歇,手里剥着一枚荔枝,轻轻叹道:“这孩子挺懂事,也稳重。彩屏,依你看,彦儿是真的接受了,还是应付我,装出来的?”
“娘娘,王爷怎么会呢。”
徐皇后想了想,似乎也说不清楚,不禁摇头道:“彦儿脾气倔强,之前我一直担心他慢待紫菡,虽然白绫上有落红,可我怎么总觉得这孩子在赐婚前后,态度变化有些古怪呢。”
“王爷已经长大了,想是明白娘娘的良苦用心,所以改变了心意。”彩屏笑着宽慰着,“太子勤勉,王爷忠孝,这还不都是娘娘您教导有方。”
徐皇后微微蹙眉,深思了良久,若真如此倒是大幸了。
要知道,一朝婚配,多少人心生不满,又多少人背后握着刀子,只等着找麻烦呢。
殿外走来太监常喜,站在殿阶下,回道:“娘娘,晋安府尹郡王进献的美人安燕,已经入宫了,现安排住在梨园堂。乔姑姑来请懿旨,是否今晚侍寝?”
徐皇后从榻上坐起身,脸沉了沉,思量些许,说道:“既有尹郡王的面子,又怎可轻待,听说这位安美人有一门绝技,鼓舞作画。常喜,你去跟乔姑姑说,今晚让安美人好好休息,明日午时在畅乐阁设宴,到时候让她好好表现。”
“是。”
常喜接了旨,便退下了。
徐皇后端起案上的茶盏,饮了一口,“姜贵妃从昨儿早上就闹不舒服,太医都请了三四回了,皇上今晚定去陪她,我又怎能坏了她的好事。”
“姜贵妃的身子从来娇弱,皇上是她的一剂良药。”彩屏缓缓笑言,神情冷静而平和。
徐皇后沉静的品着茶,贵为皇后,位置坐得高,很多事想糊涂也糊涂不了。在这后宫之中,皇上对于每一个女人都是一剂良药,可到底分身乏术。姜贵妃入宫二十余年,仍可谓盛宠,无论新人旧人,就是没有能压得过她的,何况她的儿子还是皇上次子。
唯一让姜贵妃有所收敛的,就是她的儿子成婚多年,二王妃却一直没有诞下一儿半女。这要不是姚大将军的妹妹,依着姜贵妃的为人,早就被休返母家了。
回到王府的叶紫菡待在房间里,屋中依然是鲜艳的红色,这样的喜庆,至少要持续三天。可叶紫菡现在的心情与这一屋子的艳丽截然相反,她曾想象过无数次洞房花烛,与刘璟彦见面的场景,但无论如何想象,也绝不会想到是这般凄凉。
“娘娘,”杜鹃端着一只托盘,上面放着几种糕点,出现在房门口,“厨子做了几样点心,也不知合不合娘娘口味,奴婢每样拿来一些,您尝尝吧。”
挺标致的一个丫头!叶紫菡看着她走了过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杜鹃。”
叶紫菡点了点头,拿起一块紫色酥皮的点心尝了一小口,温柔的一笑,“味道真不错,王爷也喜欢吗?”
“王爷只喜欢坚果类的。”杜鹃仔细而耐心的叙述着,“像桃酥,杏仁饼,榛果酥,松子糕,还有用几种不同的坚果碎粒制成的冻糕,王爷都很爱吃。”
叶紫菡平静的听着,想着自己的祖父平时也爱坚果,但没刘璟彦这么会吃,只拿来煮粥或做菜,因祖父不太喜欢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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