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来想去,叶紫菡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勇气,不管他回答还是不回答,答案又是什么,都显得自己好卑微。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也要不起这样的结果,但等待,又是那样漫无边际......
叶紫菡怅然一叹,轻如风拂水面,虽有微微波痕,却摸不着看不到。最终,她选择默默转身,悄悄离开此处,就好像她从未来过一样。
由屋侧走出一个人,是陆安,他手里端着一盏茶,望着院门好一会儿,皱了皱眉,推开书房的门,静静的走了进去。
放下茶盏,陆安轻声道:“爷,刚才娘娘似乎来过,奴才看着背影一闪出了院子,像极了娘娘。”
刘璟彦的视线由书页上移开,抬了下头,向窗外看去。她来过?为何来?
“她今天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陆安忙回道:“娘娘今儿一早入宫请安,陪着皇后娘娘用了早膳,午时前回到王府再没出去,也没人来过了。”
入宫,母后......
刘璟彦思索了片刻,笑着端过茶,饮了两口,“母后最关心无非两件事,相处如何,有无身孕。”陆安一愣,瞧着他仍是一副轻松样,“如今皇室大事,便是太子妃的身孕,母后高兴自然也会与她谈起,怕是牵动了心思吧。”
“王爷,您如此待娘娘,可真有点......有点......”
“过分是吗?”刘璟彦一笑,叹道:“我知道。”
陆安诧然,“那您还这样?”
“我这个王爷也不是那么逍遥自在的。”刘璟彦突然长叹一声,颇显无奈,“你去休息吧,这不用伺候了。”
陆安只好不再说什么,退出屋外,掩上房门离开了。
一个时辰后,刘璟彦感到有些口渴,一端茶盏才发现已经空了,合上书册,沉了沉气,决定出去一趟。
这原本是他的房间,却也有好些日子没来过了,屋里还透着光亮,想是还没睡。刘璟彦走到门口,伸手一推,门开了......
叶紫菡吓了一跳,因为天气闷热,又这么晚了,她早早摘了发饰,只穿着贴身的内衫。可刘璟彦就这么推门而入,让她顿时尴尬的呆了,等回过神来后,慌急得用双臂护在胸前。
“王爷。”春兰忙见了礼。
刘璟彦进门前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景,难免有些尴尬了,但面上依然保持着平和,“你先下去吧。”
房里突然就剩他们两个人来了,叶紫菡有些不自在,什么礼数都忘到脑后去了,就这么傻傻的站着不动。
“坐吧。”刘璟彦看着她,心里在笑,却故作镇定,说完便先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叶紫菡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一时七上八下的,不知他想干什么?掂量了好一会儿,才谨慎的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了,手却依然不自在的握着书,放在胸口。
“你怎么进来都不知道说一声。”
“这也是我的房间,有什么不可以吗。”刘璟彦故意用目光在她身上扫了扫,看着叶紫菡更加如坐针毡,这似乎是件很有意思的事。稍后,刘璟彦定了定神,说道:“有件事跟你说,明天是璟沅的生辰,母后会赐一桌酒宴给他,但通常只有他和贤妃娘娘两个人,往年只要我有空,都去为他庆祝。刚好明天户部工部都没什么事,你就跟我一起去晨露殿吧。”
叶紫菡松了口气,便问道:“为什么没人给他庆祝?”
刘璟彦又倒了杯水,继续说道:“贤妃娘娘虽位列四妃,却因一直没有生育而地位较低,之后虽因抚养璟沅,父皇也偶尔到她那去,可璟沅的生母身份卑微,所以在皇子中并不显眼。皇宫不同于他处,不受宠的皇子还不及公主。”
叶紫菡蹙了下眉,略低了低头,突然想到几个月前,在酒宴上,姚若然因多年未生育而被刘璟彦当众揭伤疤,那种难堪,心伤,无地自容的感受,当时还无法体会,但时隔短短几个月,叶紫菡已经有感同身受的体悟了。
刘璟彦认真观察着她的神情,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你有话跟我说吗?”
叶紫菡没有动,双手不知何时放下来的,而此刻却绞着衣襟的一角扯拽着。这是个好机会,还是他先开口的,但叶紫菡又怀疑他这突然的好心,而且那些话即便不说,他也该想得到才对!
见她始终不开口,刘璟彦只好站起身,“你休息吧。”
他就这样走了,虽然好失落,但也不算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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