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特警把屋子围住,不许人出去,所长和面的师傅知道大事不好,但来不及了,分局副局长带着人进了屋……
对这事,所长希望和解,愿意拿出10万元,但是中年妇女说,一个子儿不要,坚决走法律程序。
最后,所长进去呆了一年半,公职也没了。当然,面的师傅也受到了惩罚。
塔吊汉子讲完了,一干听众如痴如醉,脸上挂着傻乎乎的微笑,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这种权力反制权力的故事最能点燃他们的血液,仿佛给他们暗淡的生活增添了一抹亮色。
徐畅然脸上也挂着满意的微笑,显出很过瘾的样子。
“是什么罪弄进去的?”徐畅然问道。
“渎职罪。”
徐畅然点点头,应该是这个罪。还真是**治啊。这个故事一出,塔吊汉子占了上风,徐畅然心服口服。
塔吊汉子在徐畅然询问下说出了他的收入,他伸出三根手指头,这个数字让其他几位泥水工和小饭馆学徒工羡慕,塔吊汉子也提到自己工作的特点,技术要求高,安全要求高,不是那么容易干的活,神情颇为自信满足,可谓一技在手,生活无忧。他也提到了一些麻烦,比如在塔吊上一呆几个小时,身体无法动弹,想方便也不方便……
傍晚,乞讨的人出现在车厢,胸前挂着一个烂挎包,一路要过来,向每个人都伸出手,令人生厌,好在乞讨者也不纠缠,你只要摆摆手或者把头扭向一边,他就过去了。
然后大家说,夜里过广元前面一段路时,要提高警惕,过那段路正值深夜,比较乱,有些人吃过亏,有人讲起一些事例,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熟睡的人身上掏包,大家都不敢声张,因为对方手里拿着刀,听得徐畅然心虚。
夜里四点过,徐畅然从乱梦中醒来,好像已经到了那一段多事之路,车厢里的人基本都在睡觉。
这时从前方传来吆喝声,“大家提高警惕,注意安全啊。”两名警察在过道上走着,走近后徐畅然朝他俩瞄了一眼,腰间别着手枪套,枪把子上系着红绸,很醒目,显然是为了提醒大家,枪套里有家伙。
两名警察吆喝着走到下一节车厢去了,徐畅然可以确定大家讲的那些盗抢故事是真实的了,枪套上的红绸让他感觉回到了遥远的战争年代。
这让徐畅然很矛盾,也有点沮丧,坐这种车厢可以接触到华国最现实、最丰富的生活,对写作者来说,颇有价值,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环境,尤其是乞讨者和危险路段的情况出现后。
早上七点,列车到达蓉城,走出车厢后,徐畅然大口呼吸着,这三十多个小时有一种穿越时光的感觉,他以后不会再主动买普快硬座票了,但又暗中希望被迫坐这种车,大家挤在一起,有一种相互交流和得到认同的渴望,而且有暗中的攀比,这种经历令人难忘。
徐畅然立即到售票口买了回云州的车票,他事先给谢新芳打电话说可能要晚几天回家,现在必须立即赶回去。
回到家,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中午吃着谢新芳做的丰盛的饭菜,竟有一种劫后逢生的感觉。
普快硬座就是华国底层社会的缩影,一幕幕场景令人感慨,又令人心情沉重。为什么大家对塔吊汉子讲的那个故事感兴趣,因为他们都像那个中年妇女的前期一样,被人随意地撕扯着,除了拼命,断无翻盘的机会,而中年妇女最后翻盘,实乃人间传奇,美梦兑现,故事的结局,就是一干听众心中的大梦吧。
晚上,徐达国下班回来,饭菜更加丰盛,三个人都吃得油光水滑的,徐达国朗声问道:“想不想学摩托车?暑假我包教包会。”
谢新芳一筷子打过去,“作死啊,叫畅然学摩托车!”徐畅然顺势婉拒,表示学了也没机会骑,而且自己也不喜欢,将来也不想学车开车,如果二位想买小车,他可以提供资金。
“我不开车,我坐飞机。”谢新芳说道,她和学校几个老师的xc之行定在7月下旬。
“算了,我还是骑摩托。”徐达国说道。他和工友们组织了六、七辆摩托,准备十月黄金周跑一趟西安,这是个大动作,谢新芳和徐畅然一再嘱咐他注意安全。
父母俩现在都喜欢往外跑,这是好事,是生活舒畅和心情愉快的表现,不过徐畅然现在没有那些心思。吃完饭,他就回到自己房间,继续写蔡警官系列小说第四篇《迷雾》,已经写了两万字,明天拿到网吧里传到论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