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导员骂了他之后,让他在宿舍好好反思。如果你愿意,他想见你一面,有真相要和你说。”
“真相?”
吃惊的变成了江白鸽,难不成陆添把她当阿加莎·克里斯蒂了?
不,她又转念一想,陆添可能都不知道阿婆是谁。
韩黎没看出她的吃惊,继续说:“他说他是被冤枉的,可是导员让他不要乱说话,他只能跟你说。”
“只能跟我说?”
这时,韩黎的表情出现了微微的变化,有些窘迫,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过了十几秒,才下定决心一般,开口:“他说,你既然愿意帮我,那他那里,也有个人要你帮忙。”
嗯?
江白鸽觉得有点搞笑——把她当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却又不争气地想:还真是被陆添猜对了。
她已经被勾起了兴趣。
“那我该怎么找他?总不会是……硬闯男生宿舍吧?”那下一个要被警告处分的,可能就是她了。
韩黎被她逗笑了:“胡说什么呢。你刚才怎么说的——他有你的电话,你不是也有他的吗?那你若是同意,直接和他约时间地点就好了。不过他特意强调了——要尽快。”
今天的训练自然泡汤了。
江白鸽让韩黎别想太多,好好完成接下来的工作,之后便独自一人往陆添宿舍那边走。
走的路上还在想他说的“真相”是什么……
“我昨晚并没有喝醉,也不是寻衅滋事。”
陆添坐在江白鸽身边,先说了第一个真相。
他说:“我是被冤枉的。”
“所以,你是喝酒了,也打人了?”江白鸽搓了搓手心。
冬天的户外还是有些冷的,虽然马上就要停暖。她讲话的时候,呵出的白气,让镜片蒙上了一层细细的雾。
陆添点点头:“只不过是回去的路上喝了两听啤酒,算不得什么。”
“可你为什么要回训练室?”
这次,他摇了摇头。
“我不是回训练室。而是从操场回宿舍的路上,会经过训练室……我看见大门没有上锁,里面还有光。如果是平时我不会进去的,但昨天我心里烦——当然,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又喝了点酒,就进去了……”
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或者他对这件事的定义并不是“不该看”。
亮光是从女生浴室那边透出来的,还有哗啦啦的水声一并传来。
陆添本就有些迷糊的脑子里,没想明白,为何这时候会有人使用女生浴室?
早就过了训练的时间,连保洁阿姨都打扫完下班了。
而且,搞完卫生后,她们会把训练室的大门锁上。
现在这么晚了,大门却没上锁,这说明在保洁阿姨锁上门离开之后,又有人进来了。
会是哪个女生呢?又会是来干吗的呢?还是说……闹鬼了?
忽然,浴室的水声停了,陆添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他听到一个他十分熟悉但绝不该出现在女生浴室里的男人的声音,用一种令人头皮发麻、几欲呕吐的语气说:
“这个月省队的选拔赛报名就截止了,如果你再不做决定的话……小榆,你已经大三了,机会可是不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