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修沅房间出来洗了个澡,又给谢绪讲了几道题,池愿的心率还是没有下来。
他的脑子里全是沈修沅的温度,沈修沅笑起来弯弯的桃花眼,沈修沅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一定是太担心沈修沅的病了,池愿想。
沈修沅不在的日子,池愿养成了一套生物钟。时间一过十二点,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哪怕沈修沅在他脑子里跳得再欢,就算是穿着草裙跳科目三,在生物钟的影响下, 池愿还是控制不住睡了过去。
最后不到半年的时间很紧,一天恨不得多出四十八个小时。夜晚过得尤其快,一躺下去,睁眼闭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闹钟催命似的响起来时,池愿从一场骇人的梦里醒来。
他的额头上全是汗,某些地方也不平静。
很正常的生理现象,浑身热血的小伙子早晨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池愿也有过,但他想起脑海里零零碎碎的片段,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上。
这是什么肮脏龌龊的梦?他是压力太大精神失常了吗?他都在想什么啊!?
“草。”池愿草得真情实感又中气十足。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动物们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繁殖期。作为由远古猿猴进化而来的人类,一定程度上也保留了早先的习性。
比如那什么非要有动静,也不是一时一刻能按下去的。
刚睡醒,意志还比较薄弱的池愿抓住被子,难以控制地弓起腿。
清晨偏凉的手指下意识碰了碰。
“小朋友。”沈修沅的声音突然晃进池愿的脑子里。
池愿打了个激灵。
不行。
池愿心里的警铃拉响,“weiwu~weiwu~”循环大声播放。池愿念着清醒寡欲咒,挥舞双手把眼前虚构出的沈修沅赶走,鞋都没来得及穿,争分夺秒一溜烟冲进了卫生间。
那速度,活像是再慢一秒,他和沈修沅其中一个人就会立刻失去清白一样。
水龙头被开到最大,池愿把脑袋埋进洗漱台的池子里,双手拼命往脸上扑水,恐惧中带着半分回味地把梦里的内容往脑海外面赶。
靠。
太恐怖了。
他居然丧心病狂到梦见穿女装的沈修沅。
别说,还挺好看的。
池愿绝望地独自崩溃。
是磁场里的小球没有吸引力吗?还是化学实验不够迷人?还是说语文的散文阅读没写到他心坎上?
他,池愿,隐藏学霸,就算是做梦,也该是和学习有关的内容。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为什么会离谱到梦见沈修沅啊。
更恐怖的是……他妈的他的心跳跳得比昨天晚上都快。
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完了。
池愿抽了张洗脸巾,乱七八糟擦去脸上的水迹。
毕业后一定要赶快谈个恋爱,不能再拖了,他快拖出毛病来了。池愿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