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声理亏的睁开眼睛,望向那张冷峻清淡的脸,不知为何她觉得对方似乎要杀了她。
她本能地要蒙上头,却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拽住:“躲什么?”
温声声头皮发麻,讪讪地笑笑:“我错了,事情突然,来不及通知你,让你担心了。”
萧殁看着她,眸子里情绪翻涌。
温声声瑟缩地拽被子,好恐怖,她扛不住啊。
“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殁见她害怕不敢动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消退几分。
温声声边摇头边从腋下拿出一个土豆,讪讪笑道:“今晚烤了吃。”
萧殁握住她的手腕,默默替她诊脉,确定她无事,舒了口气。
温声声见她脸色缓和,开始解释:“孙芸芸来的时间太巧,而且白家明知道福悦长公主不愿意,还任由孙芸芸纠缠白谦安,我怀疑他们是故意的,这才冒险一试。
若白家趁你我受伤者之际行动,便说明,白家接替周家成为江南的棋子,若不是,就当没事情发生。”
“你我想到一处。”萧殁拿起帕子,替温声声擦拭,“赵信德离开前,我让他散播消息出去,加上你刚刚的表演,白家应该有所行动。”
温声声听到他确定的语气,诧异道:“你早就怀疑白家?”
白家家主因白宇荣的关系,从六品小官升到从四品,有人说,福悦长公主是白家的媳妇,有着很深的关系,白家几位大爷,仕途畅通无阻。
不知道是白家低调,还是不想让外人戳脊梁骨。白宇荣迎娶福悦长公主后,只有白家家主,官职有所变动,其他人,还在底层挣扎。
“白家若没有野心,不会迎娶福悦长公主。”萧殁脸上的冷意褪去,“只是他们没想到,福悦长公主性子冷,平日住在长公主府,很少与白家人往来。加上白宇荣虽得先皇赏识,可凌越国有规定,驸马不能掌权,所以白家的计划落空。
特别是白宇荣死后,福悦长公主带着白谦安搬到青山寺,直接断了与白家的往来。白家的希望断了,自然要另寻出路。”
萧殁端着瓜果到她眼前,示意她吃:“上次白家替周家求情,我就察觉不对,让人暗中调查白家,发现白家暗中经商,且生意不小。白家有一艘船,经常去江南采买,所有的事情都巧合,便不是巧合。”
温声声听明白,拿起一粒葡萄放入萧殁口中:“你打算怎么办?”
“白家不好动,其一,福悦长公主虽不与白家来往,到底是白家的媳妇,真出事,除非福悦长公主开口,要不然皇上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二,白家安分守己多年,特别是白家家主,素有贤明在外,在百姓中有一定威望,没有确凿的证据,只会打草惊蛇。”
不怕真小人,就怕有脑子的伪君子。
偏偏白家就是。
“打蛇打七寸,江南那边出手,说明利益受损。白家若是下一个周家,近期定会有所行动,找回损失。”
萧殁点头。
赵信德不知两人的计划,他回到大理寺,随手招呼一人过来:“去,把萧世尘拎出来,我要亲自审。”
衙役看了眼沙漏,提醒道:“大人,马上就要吃饭,不如您吃了饭再问。”
萧世尘现在浑身脏兮兮,臭烘烘,审问他估计都不想吃饭。
“让你去,你就去。”
衙役领命,转身进去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