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更加坚定,勋贵不可靠,只会误国。
等到了皇上掌握大权那天,就是清扫轮廓,恢复清明之日,现在他有耐心等。
玄真观。
“小友,你最近来的可勤,可是有出家之念?”
贾敬打趣道。
“我是来求大师指点迷津的。”
陈德言笑道。
“朝廷之策一连三变,先是有要处罚我兄之意,才确定了不赏不罚,突然又赏了。
我前番听大师说,不赏不罚才是对我兄有利,如今突然又赏了,因此深感不安。”
贾敬闻言,笑容逐渐消失。
一股埋怨之心升起。
太上皇擅权,爱权,重权。
贾敬已然认定,太上皇才是如今大周最大的毒瘤,所有问题的根源所在。
旧事不提,派系不提,忠顺王才是老成之见,有利于国家之言,而太上皇竟然推出了北静郡王。
他想要干什么?
国家还能经得起他再一次的折腾吗?
辽东需要放权,但是也需要制衡。
就像辽西,有个辽东节度使,然后有个辽东经略,这才是治国之策。如今金州才新收复,孤悬海外,用前番御史的奏疏的理由,不赏不封才是上策。
朝廷上下一心,全力支持辽东消除蛮族大患,然后才是赐名金州将军,同时分其权的时机。
太上皇。
昏庸至极。
真的昏庸吗?
太上皇当政几十年,如何又不懂,不过新皇地位越发的稳固,权利越发的大了。
他感受到了威胁。
真是可笑至极。
“你大兄的翅膀可以展翅了。”
贾敬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朝廷的公文刚走到山东,金州的军报就先传了回来,老奴二十万大军进攻金州,请求朝廷支援。
金州将军的求援信送到了内阁,这些时日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金州能不能守住。
要知道前番老奴二十万大军进攻辽西,北镇失去了大片土地,且损兵折将。
“北镇还有多少兵力?”
“至今才六万。”
皇上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萨尔浒损失了十几万精兵,来自于全国各地,沈辽之役又损失了十几万兵,其中辽兵占了一半。
上回蛮族进攻北镇,北镇又丢失兵力六七万,其中大部是辽兵,北镇只剩下三万余兵。
一年里也才新凑了三万兵,全部是辽兵,可见大周如今的难处。
无兵可用了。
面对金州的求援,朝廷无兵可派。
“告诉李达祖,前次金州救他,这回该他救金州了,趁着逆夷主力不在,至少把原来的土地都收回来。”
太上皇慢条斯理的说道。
北镇李达祖收到朝廷的急令,顿时感到为难。
金州去年北上打海州,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绝对优势打出来的胜仗。
这次老奴虽然主力尽出,但是各处还留有守兵,北镇如今新兵占了七成,守城都不足用,如何敢出城去打蛮族?
又不敢不尊,只能派了军队去试探一番,果不其然,吃了败仗灰溜溜的回来了。
幸亏留守的蛮兵谨慎,没有出城追击,才逃回来不少军士。
将领向李达祖抱怨。
“新兵太多,畏惧大于军纪,连城墙都没有摸到,徒留了伤亡空手而归。”
“唉。”
李达祖无奈的叹道。
他又如何不知北镇军队战斗力下滑的厉害。
老兵死的太多,精兵又不是靠训练能练出来的,他有心而无力,金州自求多福吧。
军队打的胜仗越多,就会翻倍的精锐。
因为全军很快都变成了老兵。
军队越打败仗,战斗力就会下滑的越快,因为老兵死了。
萨尔浒之战,不光是打没了十几万精兵的问题,这从全国各地调来的精兵,导致了大周国内各处野战军的战斗力直线下滑。
几十年前抗倭,十几年前平土司之乱等等,国内的军队战斗力并不低。
李达祖听说如今陕西的民乱,很多军队竟然畏惧不前,除了少数几支没有派兵来辽东的军队还能用,其余的都无法用了。
果不其然。
金州并没有等来援兵。
唐清安站在城墙上,看向新金的方向,那里已经被蛮族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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