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不多明白, 就是支持严党与清流的, 在底层士绅层面其实是一波人。现在他们不满织造局独自开海,让他们失了独门生意,所以兵行险招。以往还能寄希望于倭寇吓退官方与民间正常海贸,现在眼看倭寇不日就要覆灭。他们得提前让朝廷知道,就算没有倭寇,这个出海也是极不安全的。”高翰文越说声音越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很明显,吃独食就是要比公开抢食要好多了啊。何况这次还拉上流民、教民这两个背锅侠助力。
“你怎么能说清流严党是一伙呢?”徐有知到时没注意高翰文的变化,只是其中一句太过突破认知,惊得反驳一句。
“就问以前,郑泌昌、何茂才二人的生葬嫁娶红白喜事迎送往来,你们徐家去不去?”高翰文也不气恼。
“肯定不去啊,不过份子还是随了的。”徐有知说到后面就一下子自己都明白过了了。
“那你说,严党清流在底下都是一波人。那为什么分严党清流啊,不应该都是一党吗?”徐有知连带着就问出了更关键的问题。
“这个问得好啊。哈哈,他们要不这样,就该皇帝担心了”高翰文笑道。
“这,这,那这样说来他们也不是没办法吗?都是皇帝需要区分两派来保持平衡。”徐有知好奇地接话到。
“别想得那么无辜。他们也是借用了皇帝拉一派打一派的做法获利的。要知道底层都是同一波人。无论皇帝拉谁,他们都能获利。这笔买卖, 他们获得实利, 稳赚不赔。皇帝个人的权力掌握感得到了配合。两全其美,双赢,岂不美哉。”高翰文还是打趣道。
“不对,如果始终是下面获得实利,那皇帝会越来越虚弱,完全依赖两派制衡,最终为下面所制。皇帝不应该想个更好的方式吗?”徐有知还是有些不解。
“想更好的方式,那是圣君干的事情,对于大多数混日子的皇帝,能左右平衡不会反噬就是万幸了,你说,我跟你聊这些无聊的东西干啥,徐家的事情就等后面锦衣卫的调查吧。相信朱千户知道轻重的。别心思重琢磨这些,皱纹都琢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