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丞相只觉得如芒在背,暗自怒骂太子蠢货,他早就说过,谋反一事需得缓缓图之,不可急躁。
谁知这蠢货,竟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是生怕自己活得太累了是吗?
见杜丞相迟迟不说话,大秧皇眸色阴沉至极,“杜丞相,你有何话要说?朕可没那么多功夫听你辩解。”
杜丞相当即头皮发麻,胆战兢兢。
“回皇上的话,太子所言名不副实,臣一心效忠皇上,不敢有异心,但无奈太子野心勃勃,便用臣的女儿要挟臣站队,无法,臣只能假意替太子做事。”
说着,杜丞相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匍匐在地,“还请皇上恕罪,臣之心,天地可鉴啊!”
“呵,好个天地可鉴!”
大秧皇满目讥讽,“杜丞相,你的话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啊,令朕失望至极。”
杜丞相面色大变,整个人瑟瑟发抖。
“皇上,还请皇上恕罪啊,臣……臣知道错了,但请皇上看在臣为大秧效力几十年的份上,暂且饶了臣一命可好。”
他知晓,自己的狡辩言辞,根本站不住脚。
为今之计。
只能想办法保住自己的一条命。
杜丞相眼珠子疯狂转动着。
“皇上,皇上,您看这样可好,天启将大秧逼迫到了如此局面,不管结果如何,始终要派人前去求和,臣主动申请前去求和,生死不论,如此可好?”
大秧皇眯着眼睛,略微思索片刻,“好,杜卿此言,深得朕心呐,为了保证杜卿的安危,朕自会派大军同你一同前往,你啊,切莫令朕失望啊!”
“是,臣遵旨。”
杜丞相颤颤巍巍应道,面色惨白一片,冷汗直流。
什么保护安危,不过是为了防止他逃跑罢了,皇上啊皇上,你可真是老奸巨猾。
他敢肯定,他若谈和不成,定将人头不保。
呵,大权在握几十年,如今竟然被逼到了此番境地,当真令他不甘心呐。
这一切的一切,都败在了太子之手,叫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不气?
看着杜丞相那怨毒的眼神,太子心中大骇,双腿无力,瞬间瘫软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
原本想趁此机会架空父皇,可还没等他尽情得意,就被打回了原型,还是死的极惨的那种。
完了……
大秧皇阴沉沉扫向太子,眸中无半分父子情意,有的只是浓郁到实质的厌恶及戾气。
“来人,收回太子手中所有权利,将他贬为庶人,关在太子府永远也别想走出太子府一步。”
对这个儿子,他已经仁至义尽。
没有杀了他,就是他最大的仁慈。
贬为庶人?!!
太子脑瓜子嗡嗡作响,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哭喊着求饶:“不,不要啊,父皇,儿臣错了,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求父皇不要将儿臣贬为庶人,呜呜……”
大秧皇满目憎恶,低吼道:“这都是你自找的,要怪就怪你野心勃勃,同你那母后一样,永远不知满足。”
不愧是母子,也是令他最厌恶的一对母子。
母后,这关母后何事?
太子眸色一沉,咬牙切齿,满心怨恨,“父皇,你早已架空母后手中权利,独留一个后位,她何来的不知满足?”
“我知道,你定是在怪罪母后当年,不该提议将谢晏礼送去天启为质子。”
“让你损失了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