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的时间下来,身上汗渍渍、黏糊糊。
童瑶和杨清桦也顺便洗个澡。
杨清桦最后一个洗澡,擦着头发出来,就见阿公和阿嫲和杨父三人回来。
“大哥二哥呢。”
阿公坐在院子蹙眉道:
“唉,清立伤得太严重,去找村长批拖拉机,一起跟去县城医院。”
阿嫲擦了擦发红的眼角: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倒霉,也不听话,大晚上的不在家里待,有啥事白天去干不行啊吗,非要大晚上的出去,常走夜路哪有不见鬼,那些都是狠人,肯定是去招惹人家了,不然谁会无缘无故揍人。”
都说老人家见识多,瞧, 一语就能道破其中的弯弯绕绕。
气氛太过沉闷,童瑶煞有介事地开口:
“爹,大伯母不是说大堂哥和人买了大船吗,大伯现在也不出海,家里的那条船没人开,这次出事,大伯母一家应该挺缺钱的,要不这样,我和阿桦把那条船买下来,之后我们一家单干。”
院子里的众人愕然,纷纷瞅着童瑶。
杨溪俊啥都没听懂,就听懂船字,想起和爹娘的狂嗨。
跑到杨父面前,趴在他腿上,双眼亮闪闪呐喊:
“搞船,搞啊,阿公!”
“哈哈…”大家伙郁闷的心情瞬间被他逗得笑出声。
等众人笑停下来,杨父才道出他的担忧:
“买船单干你们想好了没有,这出海就看运气看天时,别看我们家现在有大船,但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就能出海十一二天,更何况你们现在不是还要收鱿鱼干吗,买了船,收鱿鱼的本钱哪里来?”
童瑶只好把与杨清桦说的话再说了一遍,而后补充道:
“鱿鱼干又不是每天都拿去卖,就晚上的时候杀鱿鱼,其他时间就是放院里晒,阿公和阿嫲能帮看,我们趁着空当出海就行了呗。”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今天杨父他们捕捞的鱿鱼都不够一百斤,还是和其他回来的渔船收的。
本来打算吃完午饭就去码头沙滩杀鱿鱼也来得及。
谁知道事赶事就忙到现在。
杨父杨母心里对童瑶的决定同意八分,还有两分就看阿桦的决定。
杨清桦:!
都八分了,我这两分很重要吗?
杨大嫂和杨二嫂对视了一眼,想法不一。
杨大嫂一心就想让杨清桦出来单干,虽然会跟公爹赊账,这有啥,本来银鲳鱼就有童瑶她们的一份。
要是亏本,分家的时候不给钱就行。
自家男人和二弟跟着公爹出海能分到更多的钱,以后就算分家,杨清桦想回来也不可能,这是长久的好处。
杨二嫂是无所谓,现在没有谁比她更苦,肚子大了要去孤岛躲超生队,生了还要面对巨额罚款,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似的。
只要童瑶鱿鱼的生意干下去,起码她还能每天六毛钱,一个月18块,干到八月中,能有二十多块钱。
白天还能织渔网,钱钱钱,她现在要向钱看,其他一概不关心。
杨父最后问了一句杨清桦,见他看了童瑶一眼,最后点头表示支持。
杨父:……
早知道就不问你了。
三个儿子,老大憨厚一根筋,偶尔还能灵光明事理。
老二平时不怎么显露,一到关键时刻就跟村里的旺财似的,舔媳妇得不得了。
做公婆的最不喜欢耳根子软的儿子,媳妇说啥就是啥。
老三吧,以前还挺有主意的,现在看来,也快赶上老二了。
好在童瑶现在靠谱,他们还算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