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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回到地面,时辰尚早,慧平法师便请乡亲们买来香烛,并在河岸两侧的树林里寻来干柴,摆放在灵云寺的院中。
简单的荼毗仪式很快开始,慧平法师亲自将几个盛放徒弟骨殖的大瓦坛放在干柴堆上击碎,根根白骨洒落在干柴之上,犹如开出的多多小白花。
看到慧平法师双手合十,清风立刻示意辛云上前点燃香烛。
“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烧!”慧平法师突然开口,桂氏族长在清风的示意下,随即将一根点燃的蜡烛抛向了干柴堆。
火苗由小极大,迅速呈现蔓延之势,很快便冒出了白烟。干柴堆上的根根白骨,不一会被熊熊的火焰包围,白烟再无踪影。
慧平法师口中大声地开始诵念佛经。乡亲们亦是双手合十,一起恭送这几位从未谋面的得道高僧。
两个时辰之后,干柴燃尽,化为一堆灰烬,那根根白骨亦化灰掺杂期间。令众人感到不解的是,此时慧平法师并没有请他们帮忙收起徒弟的骨灰,而是在寺里的一处背阳地上,亲自用手挖了一团仍旧湿漉漉的河泥,和骨灰揉在一起。
“天师,法师这是要干吗?”桂氏族长不解地向清风请教。
“这样做,法师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尽管去搭把手就好了!”清风冷静地说道。
“师父,这挖泥的活,大伙都在行!徒儿也去帮忙!”辛云调皮地说完,便领着乡亲们四处又寻了一些湿泥,跟着慧平法师,不一会便将地上的骨灰,统统揉和其中。
“多谢乡亲们帮忙!”慧平法师随即向众人致谢。
“法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乡亲们中有人还是忍不住问道。
“老衲之所以如此,是想将徒儿们仅剩世间的这点尘灰永远珍藏在今后的罗汉堂。”慧平法师一本正经地回道。
众人没有感到惊讶,只是对法师保留骨灰的这种法子不甚理解,清风则不然,彻底明白了慧平法师的良苦用心,便将那位陆枫桥的黑衣属下请来,将实情悄悄告与他。黑衣属下连连点头。慧平法师见了,过来向那位黑衣属下行礼致谢。
“施主,老衲便将它们托付与你了!”
“法师不必客气!刚才天师已经嘱咐过在下了,此事我一定办妥,了结您的夙愿!”黑衣属下郑重承诺。
慧平法师点点头。好奇的辛云急忙悄声向师父请教。
“师父,法师的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啊?”
“法师想将众徒弟的骨灰保留在罗汉堂,仅此而已!”清风心平气和地答道。
“师父,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辛云两只眼睛滴溜一转,反问道。
师父清风没有作答,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