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起身,看着禁闭的门户,眼中坚毅,纳头便跪,这次是双膝跪地,将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声音颤抖:“还望前辈成全,她……她时日不多了……”
只听天聋在屋内说道:“跪也没用,天亮之前若不离开我李家,我定斩杀于你。”
徐云如大石压心一般,低头不语,虽然他早已料到结果。
徐云不放弃,又是说道:“爷爷说……您会成全于我。”
屋中的灯光晃了三晃,骤然熄灭,不再传出言语。
徐云抿着嘴唇,依旧将头磕在青石砖上。
被安排到李家厢房的居住的小鱼,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冥想了一会,神色落寞的喃喃自语道:“她究竟有多大魔力让你会如此这般。”小鱼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地哑本以为经过岁月沉淀早已波澜不惊的心,没曾想听过徐云所求之物,心中却泛起巨浪,一件件往事涌上心头。
元末,元顺帝至元六年。
西安府,元时称奉元城。
城西北梁山主峰。
年仅十九的上官奴儿,在一众族人的庇护下躲在父亲身后好奇的看着前面这五个人,族人手持刀枪棍棒,剑拔弩张,气氛凝固,仿佛若是一言不合便会打起来。
她不明白,昨天还在一起玩耍的徐大哥和李大哥还有青阳小道士他们怎么和族人这般对峙。
“你们两个真是不讲道义!来我村中我族人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你们却想打乾陵的主意!”老族长怒然呵斥。
“他说什么?”年轻的李重焕因为先天耳聋转头问向旁边的青年人。
那青年人打着手势,转达了那句话。
李重焕一听,眼睛一立:“我说,这位老大爷,你们虽是守陵一脉,但也是我中原三十六派七十二门中人,你们也听说过我李家与徐家。”说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旁边的青年男子,继而说道:“我们想要墓里的东西,你们若是阻拦,可想好惹恼了我们的后果。”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族长顿着拐杖气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旁边的族人急忙上前扶着老族长。
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横着乌金棍,双目怒气冲冲:“你们好大的威风!想进乾陵,先问问我这棍子答不答应!”
李重焕正要说话,旁面那位青年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老族长,众位族人,我所求之物急需救命,还望成全。”
老族长颤颤巍巍的指着青年人:“你,你休想!给我拿下!”
说罢周围早就看不过的族人和持刀枪棍棒一拥而上。
青年人向身后的友人摆了摆手,对着前面又是一施礼:“既然如此,得罪了。”
说罢,猛一抬头,身子如离弦之箭一般射出,途径一人,举拳便砸,那人来不及抵挡,正中胸口。
那人一口鲜红的血液自口中喷出,仰面栽倒。
上官奴儿在后面大眼睛里全是泪水,因先天嗓部破损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的哭着,她不明白徐大哥为何突然对族人如此凶狠,也不明白他们进乾陵到底为了什么。
百步神拳。
一步狂风起,两步倒卷云,三步蔽空日,四步骤雨淋,五步惊雷现……
第五十五步,徐姓青年已经冲到老族长面前,伸出手点了老族长的穴道,看了看身后倒地不断哀嚎的守陵族人,他并没有下重手。
不是他们太弱,是他太强了。
“得罪了,日后徐家定会弥补今日过错。”说罢转头看了一眼蹲在那里的上官奴儿,那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正含泪的看着自己,青年的眼中露出无限的愧疚,不久又被决然所覆盖。
青年一招手,看着身后的一群友人走了过来,望着其中一名身穿道袍头戴道冠的年轻人道:“青阳,开乾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