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高看小人了,家兄尚好,建文帝宠信佞臣,恰逢你千岁奉先皇旨意清君侧,我愿誓死追随千岁!”
“好好好!”朱棣大喜:“快与我说说耿炳文军队的情况。”
张保来到中军大帐的行军沙盘前,详细的给透露了明军的情况,告知朱棣耿斌文的部队分驻在滹沱河两岸,军数八万。
半晌,众将听完张保叙述,皆是沉默,别看昨日大胜,但明军的数量远超燕军,又在河间府,人数、地理上占尽了优势,看来这次的仗绝非想象中那么容易。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旁边一直闭目的黑衣僧人睁开了眼睛,看着燕王道:“燕王不必多虑,贫僧有一计可施。”
“哦?快说说!”朱棣与众将一听便来了信心,他们知道,军师姚广孝不开口则已,若是开口,定然会妙语连出。
只见姚广孝看向降将张保:“张施主,这计策还要以你为引。”
张保一听,刚归降就有战功可立,自然欣喜,连忙应承:“圣僧尽管吩咐就是。”
“你先回去,对耿炳文说‘雄县、鄚州大败,二十万燕军将至。’以打击其士气,迫使耿斌文合兵一处。”随后姚广孝对着朱棣说道:“千岁,耿炳文沉稳贪生,得知此信必定将南岸的士兵调过滹沱河,我准备派一众水性好的将士,埋伏于河中芦苇荡,带兵将船只过往之时,于水下凿漏船只,以便击垮少数明军,为我方大部队减轻压力,同时再举全军之力决战无极县。”
燕王听闻面露肯定:“军师攻心之计甚妙,但您也知道我军纵马漠北,这惯水性之兵我军中鲜有,不知何人合适。”
姚广孝一笑:“燕王疏忽了,听闻徐将军有位贤侄,人称闹海小龙神,其纵横八百里松江水域,翻江倒海,本事可是大着呢,是吧徐将军。”
说罢转头看一旁的徐沧海,徐沧海听闻军师所言,连忙应承:“没错,这小子就在我的账中,和我那不孝子厮混,正犯愁着给他找点事儿干,整好借这个机会也让他去立立战功,哈哈哈。”
“哦?”朱棣听闻眼睛一亮:“若真由此能人异士,待战后我重重有赏!”
徐沧海领命,众将再次将计划与行军路线谋划一遍不再细提。
再说明军大营,耿斌文见张保急匆匆的跑来,其脸上尽显慌张。
“报!报元帅!我们在雄县与鄚州的士兵被……被……”
“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快说!”耿炳文眼见张保慌张神色心道不好,一拍帅案呵斥道。
“被燕军击溃,两处军队全军覆没……”张保低头禀报道。
这一消息顿时惊得耿炳文不知所措,心道我四万大军就这么被朱棣消灭了,这燕军真乃神兵不成?!账中的众将士听闻俱是心生此感。
没等耿炳文回过神来,张保继而奏道:“耿帅!经我此次巡营探查,燕军能有二十万众,此刻整集结军队,貌似……貌似准备奔着我们的驻地前来决战。”
耿炳文听闻更加惊慌失措,心道二十万!我全部军队才十三万左右,而且部队还分组滹沱河两岸,不行,必须要兵合一处,以应对燕军攻势。
不出姚广孝所料,耿炳文连忙传令掉南岸士兵过河备战。
秋风如同刻骨刀一般吹在明军的脸上,明军多数为南方人,其地温暖适宜,哪里受得了北上的寒温,尤其乘船渡着滹沱河,河边上吹来的秋风更加寒人,有不少士兵打起了冷颤。
就在船只行至河中间时,忽然有士兵大喊:“船……船漏水了!”
不出片刻,五六十艘运输木船皆是大量渗水。
要知道,明军也在搭设浮桥,桥终归是承受不住大量士兵行走,每次也仅仅是一队列过河。为了节省时间,有的临时征调老百姓的渔船过河,河间府这滹沱河,渔村居多,渔船也颇多,过桥终究是没有坐船快。
南军大多数都是旱鸭子,不会水,顿时慌了神,这是河中间露出一个人,笑嘻嘻的看着船上慌乱的明军,正是闹海小龙神徐风,小龙神看了一会儿,嘴中底笑道:“再给你们上一记猛药,让你们尝尝这滹沱河水有多甜!”说着一个猛子又扎进河里,游到一处木船底,手中挥着分水刺,犹如浪里白条一半游走在各个木船下,继续大肆破坏船体。
五六十艘渔船无一例外,全部沉河,也有些会水的明军奋力向对岸游去,但那怎么能快得过以龙神冠名的徐风,被徐风在水中赶上一刺贯穿心脏死于非命。
徐风仿佛化身水中凶兽,霎时间以一己之力将明军鲜血染红了滹沱河面,他回头笑看河面上落水的明军,恐惧的挣扎哀嚎一片,整个滹沱河仿佛成了人间炼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