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深墨瞳笼着晶灿珠光,拽得赵大侍女直想抽他丫的。
压下气闷,继续低眉顺眼:“回殿下,奴婢不能喝酒。”
“那就坐着。”
赵明月在心里皱了眉念了脏字经,抬脚踩上某人的云纹纨靴,倾身捏过被蓝云悠虚虚绕在指间把玩的玲珑瓷盅,专心嗅着气味,似未察觉四下里不约而同的吸气声。
这丫头竟敢碰雳儿的用具!
鎏金宝座上的帝后心潮澎湃,讶然对视,不意外地在彼此眼中看见了“吾家有子初长成”的骄傲与“我快有孙子可以抱”的喜乐。
蓝云悠此时已将胶着在赵家小玉脸上的视线移向云义薄,极浅的一笑,官方而有礼貌:“本宫不胜酒力,方才三杯已是极限,是以唤了本宫的贴身侍女过来。这丫头别的长处没有,专好美酒。接下来的酒便由她替本宫喝,云特使莫要嫌弃。”
你才好酒,你全家都好酒!
嫌弃我,赶快嫌弃我!
明眸先瞪道貌岸然的欠揍蓝,再转从善如流的举杯云,三下五除二扯下面纱,悲壮仰脸将手中酒一饮而尽。
不知是为豪气十足的动作还是黑气沉沉的面容所震,众人又是不约而同的一片嘘声,下意识向自家老大夫妇看齐。
银璈芳踪公主自瞧见赵明月身影起便没再移开的目光终于起了变化,震惊过后欣喜,欣喜转为哀伤,哀伤地接收到灿瞳递来的久违眼色,化为晶莹泪水盈满眼眶。
她的小姐,转山转水终于寻见,真想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大哭一场…
可是…
瞥见将视线纷纷收回的重臣,小鹿眼儿急眨猛转着想收回眼泪,一时不能达成,小手忙端了杯子灌水,半真不假地呛出眼泪,心肝却是舒坦了许多。
“公主莫非身体不适?”
翱乾帝关切询问着,有些心虚地抚上惊怔犹余的面部肌理。--让初临皇都的异国贵客瞧见满朝巨卿外加一帝一后见了鬼似的表情,稍显丢人呐!
他家儿砸的口味,当真重于常人啊!
“多谢皇帝陛下关心,白涣确有些不适。为免失礼于陛下,请允许我暂退。”
视线掠过云义薄,换来他默契起身。“敝使亦请求告退,照护公主回别苑歇息。”
翱乾帝自是欣然应允,各陪臣旋即纷纷起身相送。
云义薄不急不慢地向众人还礼劝止,目光不经意般扫过蓝云悠,暗自叹息,再转回自家公主脸上,愈加深凝。
沫儿如此情绪外露,想是已将那侍女的身份确信无疑。只是一如自己当初所言,相见不能相认,争如不见。继续待下去,恐会失控遭人怀疑;断然离开,顾自激动个够,不失为上计。
不过…
微狭棕眸不着痕迹地扫过以手抚额似乎酒劲上了头的匿名某大小姐,意味很有些深长。
沫儿毕竟年岁小,以为自己走了,这宴席就散了?她家小姐便不用饮酒伤身了?
同为男人,蓝太子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他不要理解得太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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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去看星爷的美人鱼了,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