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锦阿斯从不轻易打断她的话,所以现下应该…挺着急?
好奇和着未解的疲乏,赵明月瞬间忘了要说的话,由着某高挺美男牵出府门抱上马车,困卧暖怀,一路睡过去。
到得地点,在轻摇低唤中睁开惺忪睡眼:“到底要见谁啊?”
不能明天见吗?她现在只想一睡解千乏吖!
“乖,你一定会喜欢的。”
锦炫斯将她抱至书房门口,轻拍爱困芙颊:“就在里面,快进去吧。”
目送颀躯缓缓隐入夜色,赵明月转回小脑袋歪了歪,抬掌贴上黄杨嵌黑发晶门扇。
虚掩的房门无声开启,正对着门口的云山雾海水墨画前静静地立着一道身影,银地翻紫冕服稍见陈旧,左右不大对称的飞肩似乎落满风霜,衬得整个人愈发凄清沧桑。
比室内微凉的晚风徐徐送入,那人有所感应般慢慢转身,一双写满岁月厚沉的眼睛对上赵明月困瞪散尽、俨然如那幅水墨画般陷入另一种云雾样儿愣怔的瞳眸,唇瓣无意识轻颤,滴滴泪珠潸然。
“帅爹!”
毕竟知道自己老爹会到来,做好了心理准备的段家玉珣率先反应过来,急切地飞扑过去,投入脱离已久的怀抱。
唔,还是那种慈和,还是那个味道!
此时此刻,锦阿斯的坚持、催促以及神秘微笑得到了最开心的解释。
“乖儿,你当真还在…”
段尚澜哽咽着喉音,抖着在战场厮杀、生死转眼之时也不曾犹豫过的手臂,激动之下更不敢相信,抱得松了怕感触不到爱女的体温,搂得紧了怕她如轻烟般瞬间消散。“爹爹找得你好苦哇!”
“珣儿不乖,让帅爹跟娘亲操心劳神了。”
抚着自家帅爹明显憔悴的面庞,赵明月虽然没有泪如雨下,脆嫩嗓音亦见了喑哑。
“爹爹老喽,不帅了。”
段尚澜情绪稍稳,泪花闪闪转忧心忡忡,轻拍爱女的小黑脸。
“是纤纤送与我的药,时候到了自然失效,爹爹不用担心。托它的福,我才能安然躲到现在呢。”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呢,我一个小女子怕什么?爹爹威武盖世,虎父怎么能出犬女,让人笑话呢?您也瞧见了,阿斯将我照顾得挺好,我没吃多少苦的。”
虽然不久前才让某禽兽吃了的说…
“还是瘦了啊…”
“是是,以后我会努力补身体,争取吃胖胖的。”
鉴于“所有当爹妈的都觉得自己的孩子瘦”的现实真理,如假不包换的段大小姐表示坚决支持真理,坚决实践孝道,笑眯眯地扶了更加忧心忡忡的老爹坐下,一人一杯滚水木兰茶,久别重逢慢慢唠。
“锦侯爷是个好男人,值得你托付终身。”
噗…咳咳!
赵明月吐着舌头,抬手捋下额前黑线。
老爹,您这思维跨度有点大,观念跨度可是更加大吖!
“爹,您从前与阿斯熟识?”
“并没有,去年皇诞说了几句话而已。”
就说了几句话,您是如何得出这事关你闺女终生幸福的铿锵结论的?!
段尚澜望着爱女生动的表情,不觉醇醇笑出声。“乖儿难道不这么以为么?”
是,她大抵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
“爹,您闺女已经嫁过人了。”
“又有何妨,不过从前的一个身份罢了。只要乖儿你愿意,锦侯爷不介意--”
“爹!”
赵明月兀地脆呼,圆溜着诧异明眸打断她家帅爹对锦姓未来女婿的诸多YY。“您是不是有什么关键讯息没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