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医官抖着腿挨过来,一个检查,一个准备,一个战战兢兢地给赵明月递眼色。
“哟,常闻金钻医疗事业先其他都城一步,果然分工十分明确呢。”赵明月笑睇医首捏着银针的手:“你抖成这样,给他扎坏了怎么办?”
蓝云悠将她拉离床畔,冷声道:“扎坏了才好,最好傻了瘫了,看他还怎么纠缠你。”
赤冽轩从沉默中回转,滟然展唇:“真要那般了,我便能纠缠珣儿一辈子了。”
“都闭嘴!”
赵明月瞧瞧越发紧张的医首,努力压下怒火,软声宽慰:“别有负担,尽力就成。”
“干嘛对他笑得这么甜?”
“为什么对他说话那般温柔?”
……
闭了闭眼,赵大小姐收起甜笑,嗓音霍然凶狠:“三位大人,随便扎,扎坏了算蓝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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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过去,医首小心翼翼地取回针,朝三人拱手道:“贵客症况殊异,还请蓝殿下、兆凌殿下移步容禀。”
“不必!”
“不必了。”
赵明月淡瞥与她异口同声的某贵客,“既然赤殿下自己都这般坦荡,我们更无需有所隐瞒。”
何况他本为不世医才,又有什么病情能瞒得过他呢?
于是便听得医首道:“正如蓝殿下所断,那掺在香炉里的‘遍芳丛’虽对女子与寻常男子颇有效用,却于贵客这般内力深厚者无碍,然若遇上贵客体内的毒,却可损身动髓。”
“什么毒如此神奇?”
赤姓某贵客朝蓦然出声“关心”的姑娘那方勾了勾唇,神色明显的快慰。
蓝氏毒仙瞄了眼自家毒艺初深好奇心正盛的学生,亦牵唇,难得不现醋样。
那医首乍闻赵明月的疑问便微赧了老脸,此刻又见氛围大为缓和,即着紧道:“可与‘遍芳丛’合效之毒不上十种,敝臣惭愧,虽排除去六七种,仍无法确定贵客所中为何名。敝臣斗胆,敢请贵客详述饮毒原因及这十几年来的发作细况。”
赤冽轩拿虽无法视物却依旧慑人的眼神瞟了瞟他,“你是大夫都瞧不出来,本王这个病人又从何知晓?”
下刻收到小姑奶奶不满的咝声,复沉下喉音,寂落隐约:“年月太久,记不大清了。”
医首噎了噎,果断将求救的信号发送给在场唯一的女眷。
赵姓某学生动了小半会子脑筋也没把那毒跟自己记忆库里的对上号,只好将求救信号增强数倍,再转发给她家蓝老师。
蓝云悠瞅着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不由笑着捏捏她的腮,随即正色道:“你们自去开延缓毒性的方子,先给赤殿下服用。待本宫确认了毒名,再作其他打算。”
医官们忙不迭领命退下,生怕任性的病人再出幺蛾子。
赵明月亦缓了缓气,抚掌道:“那我们也走吧。我还得去瞧瞧燕家妹妹呢。”
“不准去!”
赤姓病人一捶床柱,瞬间遏止了某大小姐深挖豪门花边新闻的八卦心,直举手作保证状道:“不去,坚决不去,马上回家!”
而后也不管那人脸色霎时变得更加难看,只阔步前行,致力于在他想起问清漪罪之前消失在这是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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