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管亥面有难色,“如今已不是刚起兵那时,能够趁守城的汉军不备,打开城门里应外合。现在,城内的汉军必然在防着这一幕,因此,可能性不大。”
“试试吧,”徐和带着一丝希望道,“管亥,今夜由你带些身手好的兄弟潜进去看看。”
“是,大帅,”管亥抱拳道。
子时,天色昏暗,管亥挑选了三十名黄巾中的健儿,个个身穿黑衣,身背环首刀。“出发,”管亥一挥手道。
“渠帅,西门、东门看守最严,灯火通明,南门与北门稍次之,不过还是有好几处能够潜入的地方。”一名黑衣蒙面的黄巾健儿道。
“前方带路,”管亥压低声音道,随后三十名黑衣人融入夜色之中,往离他们最近的南门而去。
南门,城墙拐角处,管亥凝神望了望,只见上面一片黑漆漆的,根本就看不出有丝毫的动静。
“飞钩拿来,”管亥低声道。其旁,一名黑衣人从腰间拿出一圈的绳索,其上套着如同动物爪子一般的铁钩闪着锋利的光泽。
管亥一挥手,三十名黑衣人紧靠城墙内壁,管亥自己则是将手中的飞钩爪子用力的向城上抛去,叮的一声,爪钩牢牢的抓在墙砖之上。
等了约莫三十息,见城上没有什么动静,管亥拽了拽绳索,当下就有一名黑衣黄巾健儿在管亥的示意下攀爬向城头。
良久,贴在墙上的绳索传来一阵晃动,与此同时,城头之上,又放下两根绳索,管亥一挥手,三十人分成十波爬上城墙。
“大人,城头之上,汉军的巡逻队是十人一队,总共有三队,每一队负责一块城墙。至于每个墙垛边上站着的汉军共有二十名,而城门楼内有多少汉军还不得而知。”一名黑衣人压低了声音,以及其微弱的声音道。
“嗯,”管亥点了点头,从后背拿下一柄刻着花纹,闪着寒芒的钢刀,其余的三十人见状,纷纷拿下背在身上的环首刀,紧握在手中。
黑暗的角落之中,管亥分配着任务,三十人分成两个小队,一队向城墙梯摸去,一队由管亥摸向城门楼内。
昏黄又明灭不定的火光,在夜风之中吹拂,照射在巡逻的守城兵士身上。寂寥、枯燥乏味的来回巡逻,虫鸣鸟叫陪伴左右。
墙垛边,一队巡逻士卒刚刚巡过时,几名士卒无所事事的围拢在一处,聊天、吹牛以此来打发枯燥的夜晚。
“你们听说了没有?最近东门校场传来的喝喊声,好像张大人在里面训练兵丁。”一名瘦得跟排骨一样的郡兵语带羡慕的道。
“二赖子,你想进去?”一名士卒语带嘲讽的道。
“废话,”二赖子翻了翻白眼,酸溜溜的道,“听说那里面现在一天三顿,顿顿有肉,顿顿管饱,你说我能不想进去,更何况你们?”
“二赖子,我看你是没这个命咯,”一名中年大汉眼神上下打量二赖子的身材,“就你这副小身板,怕是训练没几天就非伤即残啊”。
“林子叔,你又在吓唬我啊”,二赖子摆出一副不信的模样,“好歹我也是平陵县数得上的人物,区区一个训练,我二赖子还没放在眼里。”
“嘿,还别说,你这身子骨进去军营训练,保准能够干倒一大片,”一旁,有些清瘦模样的士卒奸笑着,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黑色的夜空之中,管亥与几名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融入黑暗之中,向那几名士卒摸去。
路上,管亥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势,一名名黑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恰在这时,一名郡兵茫然的抬头望向管亥所处的方位,狐疑的望了一眼,这名士卒拧着眉宇问向身旁的袍泽,“林子叔,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洪云,怎么了?”名叫林子叔的中年汉子奇怪的望了洪云一眼。
“洪云,你可别吓我啊!”一名士卒,双目慌乱的四处张望,在一阵冷风之中,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尖叫道,“洪云,这黑灯瞎火的,难不成你看见鬼了?”
“去去去,哪里有鬼,别自己吓自己,”洪云当下没露好脸色道,“我只是问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娘的,吓死我了,洪云,不带你这么玩的”,那名发出尖叫声音的士卒抚着受到胸膛,对洪云翻着白眼。
“洪云,这黑灯瞎火的,还能有什么声音,不就是巡逻兄弟发出的脚步声,还有我们的声音?”一名士卒略带不满的道。
“可能是我听错了吧,”洪云有些望了眼若隐若现的黑色所笼罩的城墙上。
“洪云,我看你是被城外的黄巾大军给吓得,都出现幻听了。”中年汉子林子叔语带关切的道。
“唉!也不知道这城外的黄巾到底什么时候攻城?”一旁,二赖子带着一丝疑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