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扇不扇?”
叶美英不耐烦了,“不扇的话我可以帮你扇。”
程建国一咬牙,啪轻轻打了一下自己,啪又轻轻打了一下自己。
还不忘说道:“厂长,你看,我真的是知错了。”
“啧。”
这种小丑戏码,水怀珠觉得看多一眼都是浪费时间,“爸、妈,我们进屋锁门吧。”
做戏都做得这么假,程建国说是来道歉的,其实一点点的歉意也没有。
水巍山:“进屋。”
“厂长,别走!”
程建国猛地往前一扑,再次拉住水巍山的裤脚。
他不动还好,这么剧烈一跳动,一股浓烈的熏人的臭味随之而来,臭得水巍山三人同时皱起眉头,捂住了口鼻。
水怀珠从刚才已经闻到空气中有股形容不上来的臭味,她还想着是不是有人挑大粪在屋外经过。
没想到程建国才是臭味的源头。
“厂长……”
程建国拉着水巍山的裤脚要顺势站起来,才说了两个字被严厉喝止。
“你往后退几步再说话,别再靠过来。”
程建国艾艾地往后退。
“厂长,我这次、我真的扇了。”
他抡起巴掌左右开弓,连续狠扇了自己好几下。
“厂长,我对不起你!”
他今天再不把水巍山请回去,恐怕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厂里的工人对他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不但在厂里围堵他讨要说法,还找上他的家里,把老婆和儿子吓得不轻。
程建国已经在厂里的厕所里连躲了两天,实在遭受不了这种罪,到时候别说厂长能不能当上,自己恐怕就先疯了。
直到程建国把自己的脸都打肿了,水巍山才喝了一声:“够了。”
然后水巍山居高临下看着他,一句话直中靶心。
“厂里究竟又出了什么让你摆不平的事?”
--
水巍山清楚程建国的性格,如果不是厂里出了事,这个小人是不可能拉下面子来求他的。
他只怕再来一件会让春华服装厂加速倒闭的大事!
“准确来说,是发生了两件事。”
水巍山眉头一肃,整张脸沉得吓人。
程建国弱弱地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是莫老板说要告我们伤害罪,说怀珠砸破了他的脑袋,一定要让她去坐牢。”
她闺女什么时候砸破了老色批的脑袋?
“那老色批还敢告我们?”
叶美英听不太明白,但是涉及到闺女的事她瞬间炸起来:“我还要去派出所告他流氓罪呢!”
她说话时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水怀珠的手,生怕真的有人要来伤害闺女。
水怀珠反手握紧,神情很平静,早猜到那老色批不会善罢甘休,“第二件事是什么?”
“还是和你有关的。”
程建国说起第二件事,语气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怀珠,市里有个大老板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