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讽刺一句:“程立业,别盯着流口水了,再看下去,水怀珠也不是你的人了。”
活该。
以前好好的厂长千金不要,非要装清高,现在悔青肠子了吧!
而程立业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刚才水怀珠骂他的时候,他是很生气没错,但是心里竟然还涌起一股强烈的莫名兴奋感。
他迫不及待想得到水怀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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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巍,我说你就不能把那俩人开除吗?”
晚上,叶美英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忍不住问一句:“都闹翻到这个地步了,还留着他们在厂里干吗?看着就闹心。”
她说的是程建国和程立业。
“怎么开除?”
水巍山摊手:“厂子是国家的,又不是我们自己的,说开就开啊?”
除非是像秦父那样犯了重大错误的,否则大家都是厂里的职工,他有什么法子开除?
如果可以的话,水巍山早就把那两人调走了,就像叶美英说的,看着心烦。
“不能开除,调别的地方呗。”
水怀珠凉凉的提个建议:“爸,程建国不顾集体利益,他不能当副厂长了吧?”
“当然不能当了。我早已向市里提出来,估计最快后天能收到回复了。”
“那把他俩调得远远的,”叶美英补充一句:“最好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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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程立业和程建国面面相觑地站在春华服装厂后面的养猪圈。
90年代,在南方的一些城市有条件的工厂会有养猪场。
一来可以捡拾饭堂的剩饭剩菜来喂猪,二来养到过年的时候,把猪宰了分给工人们,也算是一项福利。
春华服装厂没什么条件,只有一个猪圈,养了几头猪而已。
“上面的调令下来了,”严大姐正式成为了服装厂的副厂长,捂着口鼻,指着脏兮兮的猪圈,“从今天开始,你们俩负责喂猪,挑猪粪。”
夏天的猪圈苍蝇满天飞,又臭又恶心,程立业两人差点当场吐出来。
“凭什么要我来挑猪粪!?!”
两人同时吼出来。
“呵,还有脸问凭什么?”
严大姐冷笑一声,“用用你们的猪脑子去想想。”
把厂里搞得乌烟瘴气,不把这两人开除都算是厂长日行一善了。
“我是副厂长,”程建国哆嗦着脸,“我不干这活!”
“程建国,你看清楚了,”严大姐指着自己:“我现在才是副厂长,你要是不干这活,行,自己辞职去。”
“我要去找水怀珠。”
程立业压着怒气,“她在哪里?”
自从那次之后,程立业这两天都想堵水怀珠,但每次都扑了个空。
“怀珠是你能见到的?”
严大姐一脸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表情,鄙视道:“程立业,你还没清醒过来?”
“要清醒的人是水怀珠!”程立业气得声音都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
“啊湫!”
水怀珠刚踏入裳好服装店,低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揉了下鼻子,“谁在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