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贵命人四处点火,自领三百轻骑寻找巩卜班所在。
厮杀震天,火光冲天。
巩卜班终于惊醒了。
他听到杀声四起,连忙跳起来,怒不可遏地问亲兵:“何故喧闹?不知我明日还要杀红巾军吗?”
只是,巩卜班的亲兵根本就没有作答。
他的心中很是慌张,匆忙拽起巩卜班便上了马,趁夜色仓皇而逃。
而巩卜班也酒醒了,很是后悔不已,暗道:此战,我之过。
看来,喝酒真的会误事。
若不是多喝了酒,何至于此?
望着无尽黑夜,巩卜班第一次生出了戒酒的决心。
至于此战失败的罪责,他并不担心,因为朝廷有人可以帮他说话。
毛贵命人围追砍杀,元军上下大乱,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是以,东明之围得以解除。
而刘福通等人知晓后,纷纷大笑不已。
终于,解除了东明之围。
......
至正十二年一月三日。
辰时。
程德一行人,赶到了洪泽城。
邓友德将程德等人迎入了城中。
洪泽城。
程德府邸。
“将军,你终于来了。”邓友德笑道。
程德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向邓友德,“冯国用与何三五去攻打清河、清江多久了?”
邓友德回道:“已经过去一天了。”
“他们可有传回消息?”程德问道。
“没有。”邓友德应道。
“绝声卫那边呢?他们也不知道吗?”程德目光充满了一丝忧虑。
“绝声卫那边也没有动静。”邓友德回道。
程德闻言沉默了。
“淮安城元军那边有动静吗?”程德看向邓友德。
邓友德正色道:“我已经在洪泽到淮安城的那条道上派出了十队斥候,据他们传回的消息看,淮安城元军那边并未派元军来攻打洪泽城。”
“这样啊!冯国用与何三五那边,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我准备在午时时分,带着六千精兵,前往淮安城。”程德开口道。
邓友德面色有些迟疑,“将军,淮安城元军数目众多,而将军只有六千人,这——”
程德打断了邓友德的话,“你的担心,我自然知晓。不过,我并未考虑强攻淮安城。这淮安城只能智取。待我到了淮安城附近后,我会联系上绝声卫,到时再作打算。而且,一旦冯国用、何三五攻打清河、清江时,若是守城元将派人前往淮安城求救。我也可以中途将他们拦截下来。”
“将军英明!”邓友德躬身行礼道。
程德闻言一笑,“此外,即便淮安城元军收到清河、清江元兵的求救信后,若是他们敢派元军支援,我会伺机设伏,伏杀他们。当然,若是绝声卫早一步探查到元军的支援计划,则胜算会更多些。”
邓友德点点头:“将军智慧如海,属下佩服。”
程德将目光移向邓友德,“洪泽城可有为难之事?”
邓友德一怔,思索须臾,“将军,洪泽的蝗灾已经开始在城外蔓延了。”
程德闻言脸色大变,“洪泽城怎么会这么快?”
邓友德沉默了。
程德重新恢复平静,看向邓友德,“治蝗措施,有没有安排下去?”
“安排了。只是,恐怕为时已晚。”邓友德面色有些沉重。
程德的心猛地一沉。
洪泽城的蝗灾已经开始了,那么泗州、盱眙、定远、濠州,估计也快了吧。
思索良久。
程德看着邓友德说道:“尽力而为,能救下多少田地便是多少。”
“是。”邓友德应道。
场中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长久的沉默。
痛苦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