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放的冷箭?
塔察儿非常气愤,他感觉到这是一个阴谋。
无论是也鲁,还是他自己,甚至连那图赤鲁,都被算计了。
塔察儿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眼前的世界突然黑了。
也鲁与塔察儿的死亡,瞬间让他们各自的属下纷纷感到恐惧。
失去了主心骨,让他们很迷茫。
但转而他们的目光却又变得非常仇恨。
仇恨图赤鲁,仇恨图赤鲁的所有属下。
“也鲁大人和塔察儿大人,都是图赤鲁杀死的!是个男子汉的,就该杀图赤鲁给大人报仇!”
也鲁阵营中突然传来这一句,瞬间让图赤鲁脸色剧变。
什么情况?
怎么和预计的想的不一样。
而且,这黑夜中的口音,明显不是元人的。
而是汉人的。
难道说是汉人在煽动?
可这些汉人来自哪一方阵营?
短短几息间,图赤鲁忽然意识到,他们都被算计了。
是谁在算计他?
只是,图赤鲁的思绪,瞬间被震天动地的厮杀声所中断。
“杀图赤鲁!!”
“杀图赤鲁!!”
“杀图赤鲁!!”
也鲁阵营的人马,塔察儿阵营的人马,纷纷拿起自己的武器,朝着图赤鲁一行人杀去。
军营失控,彻底乱了。
图赤鲁见到这种场面,脸白如纸,当即迅速朝着身后退去。
慌慌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这就是现在图赤鲁的处境。
厮杀声此起彼伏。
血染红了整个淮安城黑夜。
程德已来到了淮安城城下,正准备下令强攻之时。
突然,城门开了。
只见,从城门走出来三十人。
这一行人直奔程德的方向。
“绝声卫百户长杨琏,拜见将军!”杨琏单膝跪地,其余绝声卫皆如此。
程德一怔,“你会说话?”
杨琏回道:“回禀将军,绝声卫并没有规定只招聋哑之人。”
程德一滞,“确实如此。这城门是你开的?”
“是的,将军。”杨琏应道。
“淮安城城内那个方向火光冲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程德目光看向杨琏。
杨琏开口道:“回禀将军,那是爱因班的府邸,爱因班被他的属下图赤鲁给杀了,府邸也被图赤鲁一把火烧了。”
程德愣住了,“之前绝声卫给我的情报是,这图赤鲁与爱因班不和而已。怎么现在就变成图赤鲁杀了爱因班了呢?”
杨琏解释道:“将军,图赤鲁与爱因班不和的原因是,这爱因班睡了图赤鲁的女人。属下了解到,这爱因班睡了这图赤鲁女人很多次。而图赤鲁却常待在军营不知道。图赤鲁非常宠爱他的女人,爱得太深,便无法接受背叛。于是,属下利用这一点,在图赤鲁女人到爱因班府邸时,买通几个乞儿,将此丑事告知了图赤鲁府里的管家。”
“这图赤鲁府里的管家本来不相信,但暗中去了一趟爱因班府邸后,便相信了,然后去军营告诉图赤鲁去了。当然,为了保证让淮安城内乱,属下还买通了也鲁军中的三个元兵,他们都是汉人,而且他们三人还是亲兄弟。属下特意花一大笔钱,私下频频接触,然后和他们打好关系,再将他们的家里全都安顿好了,还治好了他们家里老人的病。然后——”
看着杨琏迟疑的模样,程德面色平静地说道:“然后什么?”
杨琏继续道:“然后,属下暗中控制了他们三人一家。当属下得知图赤鲁杀了爱因班后,又匆匆赶往军营时,属下便亲自去了军营一趟见他们,并以他们家人生命做威胁,叮嘱他们,让他们在暗中找机会射死也鲁、塔察儿,还有图赤鲁。因为这三人要是死了,必乱。随后,安排好这些后,属下便带人偷袭了此城门驻守城墙的元兵,打开了城门。”
程德沉默了。
良久。
“杨仲开,和你什么关系?我看你们二人面貌,倒是有几分相似。”程德微眯向杨琏。
杨琏一惊,连忙回道:“回禀将军,他是我三哥。”
程德点点头:“此次,攻打淮安城,你为首功,功劳先记着。你做的很不错!”
杨琏闻言,连忙喜道:“这些事情,并非我一人之功劳,而是全部绝声卫的功劳。”
程德笑了,“你倒是谦虚。咱们先进城吧!你知道元军军营的方向吗?”
“知道。将军,属下猜测那元军正在军营互相残杀着,不如再等等元军元气大伤后,然后将军率军一举平定。而且,属下已经派两人在军营附近盯着了,若是元军损失惨重,他们肯定会来汇报这消息的。”杨琏笑道。
“言之有理,就听你的吧!”程德望着淮安城洞开的城门说道。
“将军,咱们先进城吧!那元军互相厮杀短时间不会停歇的,此外,属下正要向将军汇报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杨琏正色道。
程德瞥了杨琏一眼,“进城吧!”
话音落,程德一行人朝着淮安城洞开的城门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