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是克爸爸的事业。
她跟五哥蹲在厨房吃东西时,听到大家都在议论她。
她好像一下子就变成坏孩子了。
现在她听着五哥这话,眼泪终于瞬间溢出眼眶。
可她及时地转头,让车外站着的小屁孩君司钰成功地压根没看见。
君司钰得不到回应,最终烦躁地挠挠头:“林妈,你送她们去外公家吧。”
外公会教育好“欺负人的坏姐姐”君棠音的。
可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小音会在这一次他以为的短暂离开里,彻底与他断绝了13年的时光。
不是3年。
那是13年啊。
再好的感情,都能彻底模糊不清的13年。
——
君母缓缓复述,脑海中也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出秦音小时候的样子,她也曾疼她如命,爱她如命的。
甚至她即便没了Z宫。
也从没怨恨过自己的孩子。
这一刻她再看向君雨薇,眼中充斥的是满满的警惕。
“君雨薇,你别转移话题和视线。”
“你到底做没做自己心里有数,我夏琳虽只是个妇人,但出生却也是京市根正苗红的夏家,即便我为了跟哲松在一起与父家断绝了关系,可骨子里最厌恶最不可接受的,就是见蝶,就是背叛!”
“你触及了国家底线,就算死刑,那也是罪有应得。”
君母眼神蓦然坚毅,在不触及底线的情况下,君雨薇确实算是她喜欢的一个小姑子。
因为君雨薇确实对她的孩子们都很好。
特别是对自小就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君棠月好,在她这个母亲的眼中,那就也是对她好的表现。
但既然触及底线。
那就没有情理可讲。
时隔17年,她终于再次与秦音的想法如此接近,愿意赞成和尊重她的想法。
只是,她并不是作为一个母亲。
而是作为一个华国公民,一个曾为夏氏家族的人。
自从夏家夏老司令退休,搬离京市,定居南省,她根本不敢去打听关于夏家的一切。
可她到底身上还流淌着夏家的骨血。
这点骨气,她还是有的。
可君父却被她这一句话狠狠刺激到,他看向夏琳,眼神带怨,怒喝:“夏琳,小薇到底是我亲妹妹。”
“你就是这么做人嫂嫂的?”
“何况,你心里居然还想着南省夏家,人家要真把你当回事,也不会那么多年都不来个人看看你。”
这话,扎的自然是夏琳的死穴。
夏琳果然脸色一白,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坚定:“君哲松,你亲妹妹又如何?”
“要是做见蝶的人是你,我也会把你送进去,我夏家流了多少血才把那群强盗赶走,她窥探情报就是在践踏我们现在拥有的和平。”
“被注射鸢青素,也是活该!”
“小音,妈妈这次站在你这边,你安心做你该做的事!”
秦音看向夏琳,只见妇人的表情温和又坚定,很像她回君家后母亲对她偶尔温柔的时刻,可那些温和的时刻都很短暂,甚至稍纵即逝。
她每每都只能在夏琳衣不解带照顾君棠月时才能长久地看到那种母亲对女儿与生俱来的温柔。
她羡慕过。
期待过。
绝望过。
而此刻,再看到夏琳投来的温和目光,她的内心居然平静得出奇。
原来,她以前那么那么渴望过的母爱,过了那段极度需要的时期,便也不稀罕不想要了。
秦音看着夏琳的同时,夏琳的目光也恰好落在秦音身上。
她每次头疼病发作,关于以前的记忆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一般朦胧。
起初她只以为自己年纪也大了,更年期来了所以记忆逐渐模糊。
可刚刚她脑海一片清明。
看向秦音,眼前浮现的好似又是被她一手带大到三岁的出生就明艳精致的漂亮小姑娘。
那是她的小音。
她的第一个女儿。
可她这几年都做了什么?她逃避与她相处,怕棠棠吃醋,怕棠棠接受不了所以对秦音敬而远之。
甚至不惜以最恶意最阴毒的思维去揣测她。
她是个母亲啊,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女儿厌弃至此?
这一刻,她忍不住想要朝秦音的方向迈步,可她刚抬步,就见保养得宜,烟眉舒颜的柳怡上前一步站到秦音的身边。
柳怡捏着手帕轻轻往秦音的额头上擦了擦,向来倨傲娇纵的女人对秦音温柔一笑:
“音音宝贝,瞧你这一脸的汗,妈妈给你擦擦哟。”
手帕染香,柳怡漂亮又有韵味,温柔起来比娇纵时更让人酥骨。
只是这一步,就把夏琳想要上前的步伐以及那一句自诩“妈妈”给衬得一无是处。
柳怡一边温柔擦拭,一边脑子里疯狂翻白眼:呵,现在知道自己是音音的妈妈了?
晚了。
音音是她的了!!
秦音乖乖侧头任由柳怡为她擦拭,眼神也撇去戾气,温柔得水莹莹的:“谢谢妈。”
夏琳站在原地,如遭雷劈。
她怀胎九月,孕育出骨血相连的亲女儿,以前她总觉得不管她怎么偏心,亲女儿总归是亲女儿,秦音再置气也不会离开君家,离开自己。
但这一刻,她分明切切实实感受到。
秦音,真的不再姓君。
她不要君家,也不要亲妈了。
心口再次酸得发疼,夏琳几乎站立不稳:“我……我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