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知道这事是君雨薇做的。
她犯不着真的生最无辜的棠棠的气。
棠棠能有什么错呢?
不过是父母和姑姑都疼她,舍不得她容貌有损,想尽办法为她弥补却方法用错而已。
错的是他们。
是君雨薇。
棠棠才是其中最无辜的存在。
她甚至没办法选择不“被动”地植入自家哥哥的肌肤。
君哲松看着君棠月又被划花的脸,虽然伤口不深,但血迹滴落下来,还是让他心都快跟着碎了。
他赶紧阻止,怒喝道:“夏琳,你闹什么闹?”
“瞧把棠棠吓的。”
“是你我同意植皮手术的,即便其中出了差错那也不能怪我们棠棠。”
“要怪,就怪秦音不答应给棠棠植皮,她身上那么多好的肌肤,又不做明星,给棠棠脸上植一块又能怎么?”
“她啊,就是被养得太自私了。”
君哲松到底是大家长的存在,他上前一把夺过君棠月手里的剪刀扔进草丛里,随即把她护在身后。
见夏琳也回过神一般地自责低下头。
君父这才缓和了语气上前搂住夏琳的肩膀,轻轻安抚道:“好了老婆,棠棠才是我们家的福星。”
“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好好在飞机上歇一晚,我带你去沙特A国散散心。”
“行礼林妈已经收拾好了。”
“走吧?”
夏琳只觉脑子懵懵的,想着也许确实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了,也该散散心。
便点点头:“……好。”
“你独家秘制的调香也带上吧。”
“玉儿也在沙特A国,她有些日子没向你讨教调香技艺了,特地要我嘱咐你带上些新制的香氛呢。”
君哲松继续哄着夏琳。
调香事业是夏琳的最爱,她也很喜欢与高等调香师们切磋会晤。
只以为这次君玉儿又组了行业内的局。
便点点头:“好,正巧我制了一款很新颖的有药用价值的凝神香氛呢……”
君哲松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我老婆可真棒,那可必须带上去给玉儿那丫头鉴赏鉴赏!”
君棠月也赶紧附和,扑上去习惯性地依赖姿态抱住夏琳撒娇:“妈妈,你还怪棠棠吗?”
夏琳叹了一口气,敛眸伸手揉揉君棠月柔软的发丝,心尖都跟着软了下来。
“你爸说得没错,这件事确实不怪你。”
“是妈太敏感了,抱歉。”
“只是棠棠,你跟小音到底是亲姐妹,从前我总让她让着你,这原本是不对的,她虽是姐姐但也比你大不了几分钟……”
经过上次清北药研赛的事后,君母到底心里对秦音还是存着些愧疚的。
她是妈妈,却从没把一碗水端平过。
儿女相争,不然有长辈无德。
她开始反省。
却不知道现在的反省还有没有意义。
她甚至都找不见秦音,想见她一面都没法了。
君棠月默默听着,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面上却是做出谦卑自责的神情,低眸的瞬间,珍珠一般的泪珠顺势滑落,好不惹人怜惜:“妈妈,你放心好了,棠棠从来都是希望能与姐姐和平相处,做好姐妹的。”
“只是姐姐……”
君棠月欲言又止。
夏琳也会意,有些无奈地扶额。
只是秦音太犟,总是什么都要与棠棠抢,从她四年前回君家就这样。
棠棠有的,她便非要一份一模一样的。
她便故意不给。
势必要搓搓她那一副乡野来的小家子气。
“好了,等妈见到小音,会劝她收敛些的。”
“棠棠拥有的独一无二的东西那么多,她若什么都要与你抢,像什么话!”
“喜欢什么旁的,我自会再给她买。”
以前,君母就是这样做的。
她虽不同意秦音每样东西都得跟棠棠一模一样。
但也会弥补地买同价位的好东西送到她房里。
只是,她从未见她穿戴过。
想来,秦音一直都在生她的气,所以不愿意佩戴。
久而久之,也磨灭了不少她做母亲的慈爱之心。
“嗯,妈妈对姐姐真好。”
“可惜姐姐……不,姐姐当时一定也是在……在气头上。
才会把妈妈送的好东西都扔了!”
“妈,要不以后咱们还是趁姐姐心情好时再……”送?
不等君棠月说完,君母脸色已经煞白。
她就说怎么送去那么多好东西也不见她佩戴。
原来她气性居然这么大。
竟将她的“好意”全扔了……
“送?送什么送!”
“她既然不要,只看得上你手里的玩意儿,那就什么都别要了!”
夏琳心梗,只觉自己的好心全送了驴肝肺。
心底也不自觉对秦音缓缓升起一股怨怼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