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所谓白聿铭的死。
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也未可知。
之前种种皆是她的猜测,现在当事人秦谟就站在白家老爷子和白蔷薇面前,而秦谟看向白蔷薇的眼神依旧很稳定的冷肃。
秦音迷茫了。
面对秦音的狐疑,秦谟只是笑着摸摸小姑娘的脑袋,又侧目深深瞥了墨亦琛一眼,道:“墨总,照顾好音音。”
墨亦琛挑眉,拢住秦音的肩膀,轻轻颔首:“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称呼倒也不必这么生分。”
“……”秦谟:这狗玩意儿,还好意思叫他哥?
当年,墨亦琛可是他们圈子里拽得最二五八万的人。
走哪儿都是一众兄弟规规矩矩叫“墨老大”的份儿。
那辈分,可从未降下去过。
这会儿乖乖叫他哥的样子,别说……秦谟还有点小爽。
不过,一想到他这老男人跟自己岁数一般大还敢觊觎自家养大的小白菜。
顿时眸又沉了下来。
秦谟冷冷赏了墨亦琛一个白眼,冷哼一声:“墨亦琛,皮痒找抽?”
墨亦琛骄矜地轻挑眉梢:“只要哥哥想,也不是不行。”
“谁让我辈分小呢。”
调侃的语调,漫不经心地姿态,男人帅得很有格调,只是嘴确实有点欠儿。
一时间,秦谟被干沉默了。
“知道自己小就好。”
秦谟冷不丁来这么一句,便也不再接墨亦琛的话,转而看向坐在轮椅上的白老爷子。
“白家主,好久不见。”
秦谟依旧端得一身不卑不亢,似乎并没有因为白家主的算计而恼怒。
只是他又瞥了一眼站在白老爷子旁边的白蔷薇,眉心一蹙:“这位白小姐,就是阿铭的双生妹妹?”
白蔷薇对上秦谟打量的冷眸,心尖紧了紧,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来:“秦谟,何必叫白小姐这么生分?”
“不论如何,我们也算老熟人了呢。”
白蔷薇微微一笑,像是笃定秦谟与自己有所交情。
秦谟眉梢轻挑,冷漠又轻纵地盯着白蔷薇,薄唇缓缓勾出残忍狠厉的弧度:
“白聿铭在哪?”
“你把他怎么了?”
白蔷薇一脸无辜,依旧端着一开始出现时温柔大气的姿态:“秦谟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是白聿铭的亲妹妹,也会是你未来的夫人。”
“你欠白家那么大的人情,现在你醒来了也总该偿还了。”
“现在白家风雨飘摇,我……很需要你呢。”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可如此我就不能保证会不会动你的小棉袄了。”
白蔷薇一字一顿,秦谟既然来了,她便是真露出自己的企图又如何?
秦音眼神一冷,蓦然抓住墨亦琛的手:“阿琛,你也看出来了?”
墨亦琛垂眸,反手握住秦音。
在家里时,墨亦琛就将白蔷薇的底细告诉了秦音。
只不过还是比较片面。
白蔷薇确实是白聿铭的妹妹,却并不是什么所谓的双生妹妹。
而是白家私生女。
她自懂事起,便被白老爷子悄悄安排跟在白聿铭身边,学习白聿铭的能力,学习他的处事之道,暗中熟识他身边的可用之人。
白聿铭从小就身子不好。
医生更是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
是以,这一切的安排都是白老爷子暗中策划,就等着将白蔷薇培养出来后,在必要的时刻对白聿铭取而代之。
可人算不如天算。
在白聿铭与秦谟创建了7E科技后,他在科创上的能力远远将白蔷薇甩在身后,白蔷薇学不到精华,便化名白薇准备从白聿铭唯一的合伙人秦谟下手。
可秦谟也是个油盐不进的。
唯一的软肋,就是秦音。
是以,她才故意成了秦音舞蹈班的任课老师,对秦音百般照顾,以求与她关系更亲近。
从而,拿捏秦谟。
墨亦琛在四年前就与秦谟有交集,两人当时都是天之骄子,只是一个背景强大,一个背景一片空白。
但这并不妨碍两人成为朋友。
不过墨亦琛与秦谟做朋友一开始动机就不纯,自然对秦音的一举一动要用心更多。
慢慢也察觉到了这个白薇老师的身份并不简单。
但到底只是个舞蹈老师而已。
他只是让周行留意,没有过度追究。
直到,秦谟突然出事。
出事那晚,墨亦琛就去调取了完整的监控录像。
发现白蔷薇曾在秦谟出事后,在事故现场出现过。
但,没有精准的证据。
墨亦琛便只是将怀疑的证据收集进档,在秦谟还没彻底昏迷之前,亲自去医院看过秦谟。
秦谟过目之后,看向墨亦琛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但那时候他是挺感激墨亦琛愿意在那时施以援手,出手替他查证。
“墨总,麻烦你将证据保留。”
“先不要暴露。”
“否则,我怕这件事会波及音音。”
毕竟,这个白薇既然会出现在秦音身边,那就说明她是故意的。
他们要是轻举妄动,恐怕白蔷薇便会对秦音不利。
“秦谟,在你好起来之前,我会暂时替你照顾秦音。”
秦谟当时有些无力地看着墨亦琛,他们都是男人,男人看男人的眼神是不会出错的。
何况墨亦琛一个大男人,没必要为了自己淌这趟浑水。
他也是为秦音而来的。
一时间,秦谟只觉得自己但凡还能从床上蹦起来,高低得给墨亦琛几拳头才算解气。
“墨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这个人情,我会亲自还。”
“但音音的未来,我只交给她自己决定。”
这也是为什么秦谟醒来之后并没有阻止秦音与墨亦琛在一起的原因。
他只是问秦音。
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因为没有谈过一场与同龄人之间轰轰烈烈的感情而觉得遗憾。
会不会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让她不得已做了替嫁新娘步入婚姻漩涡而暗自难过。
他不是不愿意秦音嫁给墨亦琛。
他是心疼自己宠溺疼爱的小公主,以“替嫁新娘”的身份委屈自己出嫁。
秦谟很心疼。
更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