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将身份藏得很好的温枕没想到下一秒却听到旁边的人道:“温姐姐,下次你该带我。”
“咳咳......”
“阿阮,你是女孩子,这种地方你竟也稀奇?”
“青楼怎么了,只怪我现在不能出去......”
“阿阮,你再这样,我便写信告诉顾珩了。”
温枕刚把此话说出口,心里又自责起来,算算日子,顾珩已经三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她的阿阮会不会因此感伤。
可是在家国战事面前,似乎这些儿女情长不过是沧海一粟,微乎其微,或许在阮卿的心里,其实她更希望这天下能早日实现边事安宁,河清海晏的盛世。
自被徐氏带回听月院,江宝伶就受了凉,又因为霜儿的死受了些刺激,徐氏吩咐人将霜儿埋好后不久,江宝伶便发起了高热。
细密滚烫的汗珠颗颗砸在枕头上,江宝伶一张苍白的小脸再没有了往日的巧笑嫣然,她紧紧蜷着手指窝在榻上,连肉都被掐出了一条条印。
婢女打帘,徐氏满脸泪痕的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脸郁色的江迢和江幼池。
“宝伶,你怎么样了,你快醒醒啊,你这样,都快把娘急死了......”
“宝伶......”
婢女来报时,徐氏急得险些站不稳,她的女儿,她从小便护着她,只要有一点风雨,她定会挡在面前,可是,如今......
想到此处,徐氏的心里像被针扎着样的疼。
江幼池站在最后面,眼窝微红,毕竟江宝伶是她的亲姐姐,即使徐氏和江宝伶对她偶有不公,可她仍是感激这么多年,徐氏对她的教养和包容。
她眉眼微凝,上前两步道:“娘,听说阮姐姐身边有位大夫,我想去求求阮姐姐,让她准许那位大夫过来看看。”
江宝伶一直昏迷未醒,嘴里似乎还在呢喃,徐氏带着一丝狐疑的目光看了一眼江幼池,她道:“你姐姐这般惨状全拜那位阮大姑娘所赐,她会答应吗?”
一想到阮大姑娘,徐氏不禁皱起了眉,她听说阮大姑娘身边的那位大夫是位女子,若给自己的女儿看病,就不怕损坏了名声,可是......
可是阮大姑娘会答应吗?
“娘,你就让女儿去试试,那位阮姐姐心肠不坏,或许她能答应女儿也说不定。”
“若阮姐姐真的不答应,女儿再去外面给姐姐请大夫。”
江幼池看出了徐氏眼底的犹豫,可眼下,她们怕是也顾及不了这么多。
“就让幼池去吧!”
江迢心里憋着事情一直隐忍不言,直到此刻他才提醒徐氏,眼下,女儿的病要紧。
徐氏眼底划过一抹狠绝,她看向江幼池嘱咐道:“就算是跪着,也要让阮大姑娘同意,我不信,她真能这么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