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张夫人也深表赞同,“这也是个好办法,你可得加把劲儿才行,这事儿啊,多几次,总会有的。”
顾流觞垂下眸子,低声道:“可是即便我有心,师尊却是不愿的。师尊那样冷淡淡的一个人,根本不愿意让我碰她。今日我也跟师尊提起了,可她却……还是把我赶出了房门。”
至于师尊答应了明日的承诺,他倒是只字未提。
顾流觞长叹一口气,道:“依我看,这事情恐怕要拖很久了。”
张夫人也是为他着急,想了想,道:“我这里还有点药物,说不定能帮得上你,你且拿着,下次再有机会的时候,你吃上一颗,事半功倍。”
顾流觞一怔,“我……我吃吗?”
张夫人笑着点头,道:“你放心,绝对是好东西。”
说着,她便从怀里摸出乾坤袋,翻来覆去的找了许久,摸出一个小玉瓶,“就这个,一次一颗足以,要是你实在没有把握,再多吃一点也无伤大雅。”
顾流觞点点头,从她手里接过药瓶。
瞧着张夫人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顾流觞也觉得此事稳了。
第二日黄昏,顾流觞认认真真把自己打理了一遍,弄得像只开了屏的孔雀似的。
为了不让师尊腻烦,他特地买了几身五颜六色的衣裳。
那些艳丽俗套的颜色,穿在他身上却竟然俊俏的刚好。
今日他就穿了一身艳红镶白边的锦衣,竟然很有一种贵气又花哨的感觉。
他还在身上熏了许久的香,用的是师尊最喜欢的花香味。
准备好了一切,他想起了张夫人给的药物。
顾流觞小心翼翼地打开小瓶子,里面立刻飘出来一阵很是诡异的味道。
那味道有种说不上来的腥气,药丸也是又小又圆。
顾流觞有点受不了这个气味,但为了能和师尊成婚,他也是拼了。
他倒出五颗药丸,捻了一颗要往嘴里放,恍然又想起张夫人说他要是没有把握的话,多吃一点也没关系。
思来想去,他最后把五颗全都吞了下去。
令人作呕的味道从口腔蔓延开来,顾流觞赶紧倒了杯水把那股子想要吐出来的冲动压下去。
直到药丸彻底咽了下去,他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一切准备就绪,顾流觞便去敲了师尊的房门。
沐依裳自然知道他来的目的,也没忘记自己承诺过他什么,也就叹着气让他进来了。
可两人都不知道,顾流觞这一来,便足足在她房里待了整整三日。
三日后,顾流觞是彻彻底底昏了过去的。
沐依裳急坏了,以为他是累死了,急急忙忙的去霜华宫寻白青竹来帮忙。
事实上,她自己也没好多少,一身骨头都快要散掉了,可怕顾流觞就这么一命呜呼,她也顾不上许多了。
白青竹来了之后,给他切了切脉,而后用一种很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向沐依裳。
沐依裳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放不出什么好屁,但也没想到他竟然这样直白,“我说师妹啊,你这也未免……哎呀,他还是个孩子,你瞧瞧你,怎么能这么着急,他这娇娇弱弱的身子骨也扛不住这个呀!”
这话听得沐依裳太阳穴一阵抽搐。
她刚想开口解释,白青竹又开始啧啧两声,一面给顾流觞治疗,一面用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向她。
发生这种事情,沐依裳本就觉得难为情,被白青竹这样一看,她更是红透了脸。
白青竹叹着气,道:“真是可怜啊,你瞧瞧,这么年轻个孩子,怎么就……哎呀……哎呀……要我看啊,说不准已经不中用了。”
一听这话,沐依裳顿时绷紧了神经,她连忙问他,“什么意思?他……没救了吗?”
白青竹对她翻了个白眼,道:“有救,就是可能要变成废人了。”
沐依裳眉头紧了紧,没再说什么。
顾流觞足足昏睡了两日才好不容易醒过来。
这期间,沐依裳一直在他身边守着,怕他真出点什么意外。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便瞧见沐依裳坐在他身边,满脸担忧地望着他。
顾流觞只觉得一阵疼痛,让他重重的拧起了眉头。
“师尊,我痛。”他撒着娇喊。
沐依裳轻抚着少年的脸颊,道:“师尊知道,师尊知道,你别乱动,乖乖躺着休息。”
顾流觞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子里含着泪,看上去又可怜又无辜。
“好痛好痛,师尊……揉揉。”顾流觞低声说着。
沐依裳怔了怔,轻咳一声,道:“别胡闹,这……”
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拉着她的手,放在了后腰上。
沐依裳又是一愣,“这里也痛吗?”
顾流觞半眯着眼睛,道:“就这里痛,师尊好好揉一揉。”
沐依裳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觉得问不出口,干脆咽了下去。
她动作缓慢又轻柔,一下一下给他按揉着,“都跟你说了不要逞强,你瞧瞧你都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
顾流觞也是着实没想到,张夫人的药也未免太残暴了。
早知如此,他应该更自信一点,收敛一些的。
只可惜,如今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此刻,顾流觞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软软的,根本提不起力气来,甚至连动一动手臂,都觉得轻飘飘的。
不过,顾流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为自己卧床不起,师尊对自己更加上心了。
一日三餐的照料着,还好声好气的哄着,生怕影响了他恢复。
只是有一点不好,师尊看他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顾流觞也问了几次,可师尊却好像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样子,有的时候甚至有点难为情。
事实上,在顾流觞醒来第二日,他就已经完全恢复了。
可他喜欢被师尊心疼,就假装自己还虚弱着,缠着师尊,让师尊多关注他一些。
这日黄昏,顾流觞又靠在沐依裳肩头上,任由师尊一口一口将粥水喂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