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倒吸一口凉气,肩头一斜,鬓间插着的那朵鲜艳的大红花差些都要掉在地上了,好心的云瓷宁轻咳一声,提醒道:“三姑,花歪了。”
“呃……哦!”三姑是什么人,做媒婆的最擅长看人脸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搞清楚两人关系之后也不过就愣神了那么一会儿,立马便缓了过来,“原来如此,果真是郎才女貌呀。”
怨不得他方才对其他姑娘都那般冷淡,原来是未过门的妻就跟在旁边。有钱、生的又英俊,还懂得心疼人,这是多少少女梦中情人的标配啊,只可惜,现在成了别人家的金龟婿了。
凤珏自然不知道三姑脑子中来来回回已经想了那么多事情,想起今日来的目的,问道:“三姑,我们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可否回答?”
三姑听见他们有问题问自己,心里头自然喜不自胜,顺势坐了下来,道:“二位尽管问,我三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敢问三姑可知道绛仙此人?”见三姑不客气,凤珏自然不会再拐弯抹角,直接奔着今日的目的而去。
凤珏之所以不问秦深深家里事,是因为这样很难问出什么,而且家长里短最容易被拉长再拉长,三姑又这么能说会道,凤珏生怕她把人家的家底都翻出来说说。为了不让自己听比老太太的裹脚布还长的故事,凤珏只好挑重点来问。
本以为三姑会滔滔不绝地同他们讲讲关于绛仙的事情,却不想三姑在听见将绛仙的名字后双目震惊,瞪大了眼睛身子向后一仰,“你们打听她做什么?”
垂眸思量,三姑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她说了一句话后便缄口不言,云瓷宁摩挲了半晌手中的茶盏道:“三姑,你不会不知道这个人,所以讲不出来吧?”
“怎么会?”三姑见云瓷宁质疑自己的能力,连忙甩了甩手中的手帕反驳道:“我三姑可是杏花村里的百事通,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啊?只要你问的是我们村里的事啊,我三姑都能说上几句。”
“方才我不说呀,是因为此人……不值得你们打听。”三姑说起绛仙时,云瓷宁明显瞧见,她的眸子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鄙夷,似乎提起此人就会脏了她的嘴一般,理了理鬓角的碎发,三姑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空空的茶杯,“喔,没水了。”
正想转身去倒水时,发现茶壶里头也空空如也,三姑坐下来哀叹一声,“真是来得不巧,连水都没得喝。”
“我们来时发现村口就有一口井。”凤珏侧头看了一眼距离桌子不算太远的井,今日仔细瞧时才发现那口井上竟然盖上了厚厚的大石块儿,“咦?那井的井口怎么盖着?”
云瓷宁看着奇怪,便多嘴问了一句。
三姑听他们提起那口井,回头看了一眼,道:“那井里的水有问题,喝不得,现在村里的人要想喝口干净的水啊,还得跑好几里提前预备着。”
“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凤珏眯起双眼,直觉告诉他,三姑方才不经意说出口的那句话,极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三姑眨了眨眼,有些奇怪地看着凤珏,不知道这人先前还在问绛仙,怎么这伙儿又关心井的问题了,“半年前村民喝这口井里的水便生了病,请了个道士来村里做法,说是这村里……有什么恶鬼,来找人索命……”三姑说这话的时候,将声音放低了些,“唯有用那块大石盖着这井,而后贴上道长的封印,才能将那鬼死死困住,不让它出来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