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墨辞的眉心拧紧。
妈妈?
小瑞喊薄一珠妈妈?
不太可能。
他怎么感觉这是薄一珠编出来的故事?
他抿了抿唇线,没有接话,阔步走进了屋子里。
盛墨辞径直走进画室,小小的人儿坐在阳台上,半个身子隐藏在窗帘中,一手拿着画笔在作画。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绕了一个角度,才看清画板上的画。
画的背景是游乐场,人群围绕中,一个女人单薄的身体抱着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孩子眼神迷茫,睫毛很长,右边的下巴上有一颗小小的痣。
这应该是小瑞的自画像。
而那个女人,穿着休闲服,牛仔裤,脚上是运动鞋。
小瑞趴在女人的怀中,一脸的安心。
这女人……是谁?
“墨辞你看,小瑞画了我和他在游乐场玩的画面,如果没有那件事发生,小瑞应该玩的很开心。”薄一珠在一边低声说道。
盛墨辞的眉心紧紧拧着。
他不常见薄一珠,但是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向来盛装打扮,就算穿着居家服,脸上也是化了妆。
可是画上的女人,一身素雅清淡,和薄一珠这种落魄的千金小姐身上的气质全然不一样。
小瑞画画一向写实,不可能臆想出来一个人。
盛墨辞低头,沉声开口道:“小瑞,爹地说话你听得到吗?”
盛瑞手里的画笔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作画,仿佛周边的两个人是空气。
“你画的这个人,是谁?”
盛墨辞又低声问了一句。
薄一珠心口一紧,抢先一步开口:“很明显,这画的就是我呀,墨辞,你连我也不认识了吗?”
“小瑞,你赶紧说话呀。”她扭头,温柔的道,“你今天不是还喊妈妈了吗,快,再喊一声爹地……”
盛瑞握着画笔,一言不发。
盛墨辞也不强迫他。
他的目光灼热的看着画纸,不知怎么的,脑中浮现出了今晚,云小晚抱着那个孩子在他办公室里的画面。
这画上的女人,和云小晚太像了。
发型一样,就连穿在身上的衣服也一模一样。
似乎……云小晚去办公室之前,就是去了一趟游乐场。
难道——
一种荒唐诡异的念头在盛墨辞的心口浮上来。
“哎呀!”
薄一珠忽然惊叫一声。
一盒颜料就这么泼在画纸上,好好的一幅画被毁了。
“对不起小瑞,我不是故意的!”
薄一珠似乎受了惊,连忙弯腰去收拾。
“慢着。”
盛墨辞冷冷制止了她。
他看向被毁掉的画,一大一小两个人都被黑色的颜料淹没了,却唯独露出女人的眼睛。
那种熟悉感又漫上来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云小晚!
他低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儿子。
仿佛被毁掉的不是他辛辛苦苦作出来的画,而是随便一个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盛墨辞的目光落在了盛瑞的脸上。
那双眼睛……
和云小晚的眼睛,如出一辙!
难怪他一直觉得熟悉!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