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落人到,我一手阻开逼近杨淑的“酒糟鼻”,一手将杨淑揽入胸前,硬生生将他们隔开。
“你……咋来啦?”无助之际,梦幻般地被我揽入怀抱,杨淑既惊又喜,但立马又觉得不妥,慌乱地挣脱我的臂弯。
“哪来的神经病!我们两口子闹着玩呢,关你屁事!敢在老子面前撒野,你他妈的是不是活腻了!”在丝毫没有防备下,蓦地里被横空出世的我一把推开,“酒糟鼻”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待稳住身子,见我还在揽着杨淑,气愤之余,禁不住破口大骂。
其实,就在出手的一刹那,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出手干预,自己有何理由干涉?实在是没忍住胸中之愤,才不计后果地冒然向前。
“你不就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嘛,还会不会说人话!”虽感自己的行为颇为不妥,但实在承受不了杨淑受此委屈,既然闹到这份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自是不甘示弱。
“算你狠!敢坏我姓韩的事儿,还要看你够不够格!”“酒糟鼻”脸色发青,双眼几欲要喷出火来,自知在力量上处于劣势,咬牙切齿地环视着周围,似欲找个顺手的家伙来对付我。
“你……赶快走呀!”见我们剑拔弩张,生怕我会吃亏,杨淑急得秀眉紧蹙,奋力推着我的臂膀,示意我赶快离开。
“我走可以,那……你呢?”既然来意已明,我实在不能接受她与“酒糟鼻”就此登记,索性摊牌,示意她能立马随我而去。
“咱们……那次不是都说好了么,我真的……不舍,可现在……别再管我了,好不好?”杨淑满面的不舍与无奈,激动之余,禁不住泪水簌簌而落。
“敢绿老子,你他妈的在做死!”“酒糟鼻”似乎已感觉到我与杨淑之间的关系,怒不可遏,随着一声谩骂,脑后倏地传来棍棒夹击之声。
我自幼习武,对于各种好勇斗狠并不外行,听声辩位防身之术更是长项,从这凌厉的声音就知是“酒糟鼻”在背后突施偷袭。闻声应变,我下意识地将上身一侧,随着杨淑“啊”的一声惊呼,“酒糟鼻”手中的木棒“啪”的一声击在亭柱之上,顿时断为两截。
“你……还不快走?真急死人了!”眼见“酒糟鼻”对我恨之入骨,不计后果地施以狠手,杨淑没命价地推着我的后背,几近哀嚎。
“想溜,没那么容易!”见杨淑情真意切地护着我,“酒糟鼻”更是脑羞成怒,抡起手中的半截木棒,劈头盖脸地冲我砸来。
生怕伤到杨淑,我顺手将她推开,由于“酒糟鼻”身体偏矮,我伸臂一挡,并不费力地便将木棒夺了过来。
“有种的……就别溜!”“酒糟鼻”气得气喘吁吁,搜寻着称手的家什,那气势,若不将我撂倒,实是难解心头之恨。
“别费劲了,我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将手中的半截木棒丢向一侧,沉了沉气,向“酒糟鼻”解释道,“今天这事儿……是我横加干涉,所以,你打我,我只能让着你,但我并不是怕你。实话给你说,我与杨淑谈了好久了,我们也早已……在一起了。我刚听说,因为钱,她才不得不与你……结合,可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这就将她带走。”
“你放屁!在这桃花镇,敢与老子叫板的,怕是还未出生呢!识相的,给老子滚得远远的,否则,哼——谁他妈的服软,就是王八蛋!”“酒糟鼻”咬牙切齿道。听这口气,实是仗着家里有钱,目空一切,虽身有残疾,仍能成霸一方,丝毫没将我放在眼里,但自知是我有意相让,倒是不敢再冒然上前。
“让你走,你却……你是不是非要气死我!”见“酒糟鼻”向我大打出手,而我又拗着不肯离去,杨淑既尴尬又气苦,心疼而又无奈地向我催促着。
“你……难道你就愿意与这瘸……过一辈子?”既已闹到这地步,我怎甘心只身往返,实是爱恨交织。
“我……又有什么法子?呜……”终于还是绷不住内心的委屈,杨淑掩面而泣。
“既然如此,我这就带你走!”我受不了她如此的委屈,索性把心一横。
“以后……又该怎么办?”她抽噎着,似在自言自语。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家里所欠的外债怎么还,还有父母的医药费又该如何解决。我能感觉得到,与我分手,实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幸福。
“相信我,我自有办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牵起杨淑的手臂,便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