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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老竹爷叼着他的大竹烟斗,看着载着足球队孩子们的小巴车在拂晓的夜色下逐渐远去。
车子到了苏东会有人接手,许哲跟成俊人已经在那边等着了,这两个对孩子们来说几乎是”童年英雄”的支教老师,把孩子交到他们手上,村里的老人们都很放心。
正当他准备上车回村的时候,马家村的现任村长马正信突然叫住了他。
“竹爷!”
老竹爷停下脚步。
南环山的村民现在大部分对马家村的村民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即使他们现在承担了大部分的通山任务和运输工作,但大家对马家村的印象,还停留在马强那时候欺压整个南环山的时代。
许多当初结下的仇怨,是没办法说放下就放下的,更何况还有花妮父母亲的死这种解不开的怨恨,虽然不关马正信的事情。
“竹爷,如果孩子们打进决赛,那么cctV的体育频道会转播孩子们的总决赛,我在想这么大的事,我们虽然不能到场参加,但也不应该缺席,所以我就在想,如果孩子们真的打进去了,当天晚上我会把村里的广场整理出来,咱们全部的人一起看比赛,给孩子们加油,如何?”
老竹爷眯起眼睛,定定地打量着马正信。
他是知道内情的,也知道小许老师他们当初能这么顺利的扳倒马强和他背后的势力,马正信的反水在里头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但知道归知道,他还是很难对马家村的人起一点好感。
马正信诚恳的看着他。
半响,老竹爷缓缓地道:“到时再看看吧,说不定孩子们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马正信点点头:”没事,那就等决赛的时候再说。”
老竹爷点了点头,跟老李头他们上车离开了。
看着车子缓缓地开上泥泞不堪的山路,马正信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半晌后,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希望这场雨能下对时候……”
……
……
禾西村村小的第一场比赛,是对去年的强队之一,福清实小。
冬季举办的全国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参赛名额应该是层层选拔出来的,只是南环山市实在太穷,加上c国的足协都把钱花到不知道哪去了,没有钱层层选拔,就干脆举办类似大乱斗的比赛,不顾实力差距,把所有参赛的足球队都放在一起比赛,谁能赢到最后,谁就是冠军。
这种比赛看起来似乎是乱来,但又很奇怪,这样的比赛机制,对于一些不在名校中但很有潜力的新星,则能提供一个很棒的舞台,过去c国的足球就是靠这样不靠谱的大乱斗比赛,遴选出一个又一个球星,支持c国踢出亚洲,踢向世界。
但,不管这样随机的比赛机制能够让多少新星冒出头,最终能获得全国青少年足球邀请赛冠军的,通常都还是传统的名校,如三镇实小、京都小学、尔滨小学等。
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后,就呈现几乎一面倒的局势。
之前只有参加过地区性的小比赛,没有见识过这样大场面的禾西村小的孩子们,刚开始的比赛踢得很拘谨,没几分钟,球门前就险象环生,要不是孙大志这个灵活的胖子上窜下跳,帮禾西村小的孩子们挡出去了许多就连大人看起来也是必死的球,他们可能上半场不到十分钟就丢球了。
“他们太紧张了。”
许哲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坐在他旁边的成俊人也摇了摇头:”虎娃一直没有接到球,没机会进攻,九斤太想表现了,其他队员很紧张,大家踢得都很凌乱,只有孙大志表现得比较正常。”
花妮拿着装满了水的水壶在旁看着,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焦急。
她不会踢球,但知道局面对禾西村小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