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在犯贱。
又忍不住要犯贱。
“这会儿不好打车。”
“我有朋友一起来的。”
“谁?”
江稚没说,不打算告诉他。
沈律言难得偶遇她一次,竟有些舍不得就这么放她走。
如果他不主动联系她,半点关于她的消息都没有。
微信还是好友,只是她很少发朋友圈了,也不对她可见。
就连顾庭宣都能看见她的动态,可是自己却没有这个资格。
海陵的项目签合同那天,她也没有来,是她工作室的另外一个员工来签的字。
沈律言那边坐在会议室里,泰然自若面对其他人费解的目光,他也知道自己去签那么个无关紧要的小合同,是很奇怪的。
但就沈控制不住。
事实上,他的期待落空了,她没有来。
沈律言强行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有防备,手腕疼了一下,透明塑料袋里的两盒药也掉在了地上,她有点恼:“你干什么?!”
“我说我送你一程。”
“我也说我不需要,我朋友开了车。”
“男的女的?”
“你管的着吗?”
“男的让他滚。”
江稚真的很无语。
沈律言还知道她生气了,弯腰帮她捡起了地上的药,一个字都没看清楚就被她抢了回去,她好像气的更厉害了,眼睛都红了,“你能不能别烦我了?!”
沈律言没被江稚这么生气的吼过几次。
他总是仗着她脾气好,以为她永远都能温温柔柔。
沈律言的手被她甩开,手背红了一片,疼也有点疼,远远不如心里若隐若现的刺痛。
他抿直唇瓣,“听见了。”
他厚颜无耻:“但我现在不太想改。”
江稚渐渐冷静下来,刚才差点就被他拿走了那两盒药,让他看清楚上面的字,几乎就等于露馅了。
他这人眼尖的很。
所以她方才一时有点失控。
江稚眼睛酸酸的,怀孕之后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她现在看见沈律言还是会不舒服,不知道算哪种不舒服。
只是习惯性的想起被放弃、被割舍、被辜负的伤心难过。
刚才李鹤说想和她组建家庭的时候,她一点儿心动的感觉都没有,一点儿欢喜都没有。
她甚至想起了沈律言。
想到刚和他结婚的那段日子。
又想到这些日子新闻上的报告。
太难受了啊。
爱上了他,是痛苦的。
不想爱他了,还是那么痛。
江稚抬起睫毛,眼珠乌黑,明亮的眼睛里蕴着淡淡的悲伤,她不带情绪的说:“你都有新的伴侣,这么和前妻纠缠不太好吧?”
“谁说我有…”
“新闻上都有报道,漫天都是,不需要谁来说。怎么你还打算让别的小姑娘也没名没分跟在你身边吗?”
沈律言想起来了,新闻报道他是知道的。
甚至是默认的态度。
他偏偏要故意让她看见,让她知道自己没有她照样能过得风流潇洒,他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变化。
可是她现在当面对自己提起。
他半分都没觉得达到目的的痛快,反而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