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罐奶声说道:“妈妈,我不喜欢他。”
江稚愣了愣,“妈妈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不过她也没见罐罐喜欢过谁,似乎他一直都不太喜欢幼稚的大人。
“妈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看着讨厌,他长得就很凶。”
江稚哑然失笑,其实沈律言的长相真的不是很凶,只是他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时候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然。
不过之前沈家的那些小孩子,也没有一个不怕沈律言的。
“好,你不喜欢就不喜欢,以后也不会再见面啦。”
“嗯嗯好!”罐罐到底还是年纪小,再沉稳也只是个小孩子,午觉睡醒的时候,他忽然对着妈妈说了句:“妈妈,我不需要爸爸。”
江稚正在折衣服,听见这句显然愣住。
罐罐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穿好鞋子蹬蹬跑到她身边,刚睡醒的小朋友,脸好像都圆鼓/鼓的,睡得红红的,尤其可爱。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不要。”
江稚心中有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他很聪明的。
不过罐罐说完就撒娇似的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妈妈的怀里,江稚什么都没问。
第三天,活动如常。
江稚这次没有迟到,去的也很早,她的位置比起上次上前了一排。
几乎是在正中间。
她刚坐稳,身边的空位也有了主人。
男人缓缓落座,冷冽的存在感强势的难以忽略。
他一袭合身的正装,偏过脸来泰然自若同她讲话:“好巧。”
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都是蓄意安排。
江稚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表情淡淡,稍稍颔首就算回应。
沈律言搭着长腿,修长笔直的手指落在膝上,漫不经心轻点两下,他并未再主动搭话。
江稚的目光并未往旁边分去半寸,眼神定定望向台前。
光晕落在女人平静的侧脸,皮肤透白,表情朦胧。
直到结束,两人都没有再搭话。
只是江稚要从座位上出去,就不得不经过他的位置。
陆陆续续散了场,男人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也没人敢来催促。
宴客厅里的人所剩无几。
江稚站起来,“沈先生,劳烦让让。”
沈律言像是没听见,他也站了起来,垂眸望向她,似乎比昨天冷静了一些,“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几年不见,就当叙叙旧。”
江稚默了默,忽的浅浅笑了起来。
沈律言太久没见过她的笑,有些恍了神。
接着,便听见她浅笑着道:“沈律言,我们只有旧恨,没有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