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刚刚过半,命运就给张超然开了一个玩笑。
下半年开始,陆陆续续有零星的病人来到医院,自述长期咳嗽不见好转。
呼吸道的相关专家将病例汇总后上报到他那里,各项生化数据都没有异常,胸片也没有发现病变迹象。
由于症状只是轻微的咳嗽,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医院暂时对于这种情况的患者都是采取保守治疗的措施。
直到七月初的一个深夜,作为当日值班领导的张超然,亲眼目睹了一个活生生的年轻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抢救室的手术台上。
病例上显示其有A国的旅行史,回国之后不久就有了相关的症状。
主治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十分清楚,就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人,除了有咳嗽症状和血液生化中的单细胞指数稍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更别说突然死亡的可能性。
安抚过悲痛欲绝的家属,职业的敏感性让张超然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此后的数日,他召集了多名专家开展联合研究,怀疑是一种未知的病毒正在人群之中传播。
虽然及时将相关数据和意见上报到主管部门,依旧阻挡不了不断增长的患者数量。
一些患有基础疾病的年长患者更是不得不进行住院看护,以便及时处理并发症。
不仅仅是城东一院,二院、三院以及城西的各大小医院都有着相同的境遇。
整个S城逐渐无法负担如此大量的患者,很多年轻人被医院劝回家中,先进行保守治疗,尽量保障老弱病残的救治。
在收治过程中,还有不少因此发疯的患者,他们没有意识,力大无穷,拉扯撕咬任何能够接触到的人。
没有精力处理这些患者,只能是做好防护措施,先行送到市精神卫生中心统一研究治疗方案。
祸不单行,就在各大小医院全力维持市内的医疗资源平衡之时,战争的威胁突如其来。
由于大量的病人无法转移到掩体之中,市内有关部门统一协调将患者运送至内陆方向的几处临时医院。
车队艰难地将数百病重患者装载到位,十余辆大巴刚刚驶过跨浦江大桥,意外事件就发生了。
数辆车中的患者出现发疯的症状,来不及束缚的医护人员被咬死咬伤,司机受到波及,三四辆车方向一歪,撞到路边的商铺和路障之上。
眼看道路就要被堵死,趁自己这辆车上还没出现状况,张超然安排司机就近开往市医学院附属第一人民医院。
这里的医患疏散的较早,有一些床位和设备还可以利用,留守的工作人员核实身份之后,开门让车队进来。
就这样,张超然还有后续跟上来的三辆车,医患共计两百余人被困在了这个空荡荡的医院。
全城到处都在疏散和避难,戒严令之下各处的交通也将陆续收到管制。
即便是张超然及时地发送了求援信息,还在运作的市立应急救援中心也表示无能为力。
现在不光光是全体市民的避难工作,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打砸抢烧的严重暴力犯罪,加上越来越多不受控制的疯癫病患,S市的政府处理能力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张超然只能安排剩余的医护人员整理剩余的物资,分类安排好病人,同时加固附属医院的各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