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婆十分迷茫,此时哪里还念着找高人打鬼胎的事儿?她只知道自己惹了大麻烦!
只恨那没用的儿子不在家,也没个人给她撑腰,如今都被人欺负到家里来了!
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哭了一会儿发现地上有点凉,打了个哆嗦,然后看向了那走廊上的阿满。
一个丫头,凶得厉害。
她走过去,微微弯着腰:“你家小姐说的诚意,究竟是什么个意思啊?八十两诊金吗?”
“你家当然要付诊金,可与诚意有何相关?”阿满面无表情的看着婆子,然后又道:“大小姐所说的诚意,是看你对自己狠不狠得下心,倘若你懂事,自残赎罪,或许此劫能过!”
阿满十分明白大小姐的意思。
这个赵婆子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她儿子儿媳却还行。
若是将人弄去衙门直接弄死,必会影响其后代前途,所以最好就在这家里处置了,留着她的性命,但又让她嚣张不起来。
“自、自残赎罪?!”赵婆子脸色一白,“我不行、我不行……那得多疼了……”
“按我大周律,寻常百姓若因郡县公务辱骂五品以上官员的,男子刺字发配,女子刺字舂米,你……是无故辱骂当朝国公,这罪……更重,最起码加三等,就算是判死刑,死前也要先笞八十,你行不行的,我家小姐管不着,到了衙门里头,大人自会做主的。”阿满帮赵阿婆捋了捋。
寻常百姓提及官员,哪怕再怒,也不敢夹带脏字儿。
除非是有功名在身之人,会有些特权,读书人言辞激烈一点,上位者一般也不会太计较,毕竟这些人将来有可能是要踏入仕途参与时政的,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不会受罚。
但眼前的赵婆子,辱骂的何其难听?
赵婆子也听明白了,脸上的血色像是都被抽光了一样,看似要晕。
阿满看着她:“你可稳住自己,大小姐只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你直接睡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在牢里了。”
“你可帮帮我呀!我怎么能死呢!我要怎么做……”赵阿婆着急了。
浑身都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拽着阿满的胳膊都在发抖。
宁香迟看了这一幕,沉默了几分。
叶家表姐说的倒大霉……就是这件事吧?
之前她还以为叶表姐真的懂相面之术呢,没想到……是善于谋划,但不得不说她这法子是真的简单直接,如今她家族姐才能安心的在屋子里头落胎治病。
阿满已经不理赵婆子了。
赵婆子其实已经懂了。
不想死,就先自罚,惩罚的力度的够了,那丫头就不计较、不告官!
可她要怎么罚自己啊?拿刀躲了自己手指头吗?
赵婆子去找刀了,可那刀的寒光让她浑身发抖,磨磨唧唧根本不敢动,她一会儿哭一会儿跺脚,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眼瞅着天都要黑了,这人还全须全尾的。
她下不了手,最后苦着脸又去找了阿满:“你、你不是你家小姐的跟班么,要不你打我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