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染开一朵鲜艳刺眼的花。
她居高临下看着他,笑得恶劣。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想我死吗?”
陆泽知道她恨自己,厌恶自己。
可没想到,她竟然厌恶到如此地步。
他眼眸紧锁着她,里面尽是她的倒影。
浓郁额情绪在眼眸里翻转,就她这样的绑发,他只要用力一挣,用衣服做成的不堪一击的布条便会彻底断开。
可他还是将眼眸里阴郁的情绪压了下去。
沈初萤落下一个无辜的笑,“死?”
“陆泽哥哥,萤萤没有这么想哦。”她嗓音柔和,却高傲轻佻得像是降临人间的魔。
看着是温软的羔羊,其实是披着羊皮的魔鬼。
“萤萤只是想看看,人的血放了多久,才会晕过去。”她眼眸里都是期盼和好奇,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陆泽知道,她最擅长用无辜清纯的一张脸行恶,我行我素。
没多久,飞机稳稳停下,沈初萤有些遗憾地了叹了口气。
“可惜了,陆泽哥哥,没时间看你什么时候才会晕过去了。”
她按下一个开关,飞机门打开。
走了出去,在门口,她回头冷冷看了眼他。
地上已经一滩血迹,他唇色也发白。
她唇边勾起一个漫不经心的笑,身上穿着他的西装外套,眼尾勾了勾。
轻轻吐出几个字,“祝你好运。”
随即下了车门,这是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了沈宅附近。
她走几步路就可以回到老宅。
看到女孩儿离开的背影,陆泽垂下眸,睫毛轻颤,漆黑的眼眸里有墨一般化不开的情绪。
在前方开飞机的周助走下来后,看到这一幅场景,双眸微微睁大。
“陆总!”
他上去想帮他把绑着的衣服解开,陆泽一个用力挣脱,衣服便不堪一击彻底断开。
周助咽了下嗓子,地上一滩血迹,他的手腕被割开了,鲜血还在不停往下滴。
这萤小姐,好狠的心。
她就像是开在雪山上荆棘的花,远处看无害漂亮迷人,近了浑身带刺。
陆泽始终脸色平静,沉稳,他面无表情将被剪坏的衣服撕下一块缠在自己手腕上,血总算没有继续往下流,止住了。
“她回去了吗?”
周助听到他又在问萤小姐,他脸色不是很好,明明萤小姐都那么对他,为什么还要关心她?
他不是很理解。
“不知道。”他回答。
陆泽抬眸看了眼他,眼神里的压迫感让周助下意识地后退了步。
“我问下李姨。”他赶紧开口。
不一会儿,“萤小姐已经回老宅了。”
周助叹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闷。
陆泽看了眼他,从后面柜子里拿了件衣服穿上。
“想说什么?”
周助上前一步,大胆着开口,“陆总,有些事我不太明白。”
“您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需要依靠沈家,需要看人脸色的小人物了,您对其他欺负上来的人向来都是以牙还牙,有怨报怨,为什么却任由萤小姐这么伤害?”
闻言,陆泽俊漠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寒意凛冽,胸腔里像是有什么在忍不住地试图往外冒。
“这种话以后不用再说了。”他扫了一眼,压迫感极强。
周助嗯了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总落下阴影笼罩下的半边脸轮廓分明,眼神静穆,戾气丛生。
不知为何,他刚刚还在觉得陆总对萤小姐太过纵容,为他抱不平。
现在却为萤小姐捏了把汗。
他跟在陆总身边这几年,亲眼见证了他狠厉的手段,也知道他这个人,腹黑占有欲强,并且睚眦必报。
萤小姐再这样顽劣下去,怕是早晚有一天会引火自焚。
如果说她是一只蔫坏的小狐狸,那陆总就是一只蛰伏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