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明明这罪名未定,小莱茵还只是暂时被关押禁锢行动,为什么就这么几天他身上便多出这么多伤口甚至有很多痕迹一看就是审讯所致——”十分豪迈地扛着莱因哈特的红发女子蓦然掩唇轻笑,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动听,却无端端地透出一股透骨凉意,“真是多谢您的“特殊”照顾,我们守卫队一定会好、好、地、记下这个恩情——您、等、着。”
不知何时,一条食指宽半尺长,色彩斑斓艳美,眼睛乌黑剔透,足以叫任何怕蛇之人都心生喜爱的小蛇居然沿着典狱长的右脚蜿蜒而上,最后停在了他的肩膀上,离他的脖颈不过数寸之遥。
这下别提出声反驳,典狱长直接两腿一软,要不是有个眼尖的狱卒伸手扶了一下,说不准就要直接给跪了。
“古,古队长我这也是奉上司之——”又一次得到红发女子“温柔和善”眼神示意的典狱长浑身一颤,“您,您随意,我我们今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现场顿时陷入了一片难以言说的死寂。
于是在接下来几人头也不回地将莱因哈特带走,扬长而去的过程中,在场的所有狱卒守卫愣是没有一个敢多说些什么,像是石头人般连口气都没有多喘。
只能听到外界声音的玄清虽说对具体发生了什么并不十分清楚,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他得出“有一伙人横\插\一手抢在他们之前把莱因哈特带走”这个结论。
不久前刚刚受过托大造成的苦头,顾长离如今可不会轻视任何一个异能者。
诚然他的异能免疫能够让他在面对少部分异能者时无往不利,可是天下之大强者辈出,嚣张狂妄到没边的人到最后一般都会被某种大宇宙意志打脸打到鼻青脸肿。
玄清有些纠结地说道。
轻叹一口气,顾长离无可奈何地摊手。
正要转身离去的顾长离视角的一处忽然间掠过一道火焰般的赤红之色,这让他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
这种颜色,不是那只被他在距离圣城不远的路上偶然救下,还因此和郑长渊那家伙起了不大不小冲突的火狐身上的么?
停留在原地的顾长离脸上神色变幻数次,最终定格在微沉的怒意之上。
无法看见小狐狸的玄清表情一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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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圣城千里外的荒城之中,月光静静地洒落在这座明明还属于炎夏,却被无尽剔透冰雪覆盖的城池之中。
死一般的寂静荒芜。
“啪嗒——”
有石头或是其他硬\物被踢倒碰撞在墙壁上的声音忽然响起,在如今针落可闻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引人。
造成这个动静的却仅仅是个年约八\九的小女孩,她的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破旧但干净布娃娃。
小女孩的五官精致,皮肤极白,近似透明般的病态苍白。
她踉踉跄跄地在已经化作死域的城市里漫无边际地飘荡着,于漆黑深邃的夜色中,显得孤寂落寞而又阴冷可怖。
一串原本挂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像是经受不住过度寒冷的磋磨,猛然断裂,而作为“吊坠”的一颗石子也因此掉落在地,唤醒了女孩有些迷茫恍惚的心神。
小女孩轻轻低头看向那颗其貌不扬,却被她珍之又珍地挂在胸口贴身放好的石子,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一日朝她露出微笑,邀请她一道前行的金发男人。
圣城
她忽然仰起头望向那**而清亮的月亮,眨了眨眼睛。
是在北边吗?
她纤小幼嫩的脚上并没有穿着鞋子,然而行走游荡于一座城市的赤\裸脚掌上并没有沾染任何灰尘泥垢。
因为每有一步迈出,地上的水汽便迅速汇聚凝结成冰,轻轻托住她的脚步,仿若虔诚而谦卑的亲吻。
霜雪和寒冰于她脚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