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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尼玛强了,从切皮开始,纱布都才用了一块!”很多年轻医生,说不上手术到底哪里好,可最明显的出血量在手术台上放着。
他们主任,甚至他们院长,切皮到入肝,五六块纱布早就浸透了。可人家张凡,都见到肝脏了,一块纱布都还没浸透。
肝脏手术计算出血量很重要,早些年的时候,张凡师祖裘老爷子他们从国外刚回来的时候,手术室真的简朴。简朴的甚至无法计算出血量。
怎么办?
老头发明了血褥子,就是在患者身下放一大块棉布垫子,等手术结束后,再称重这个垫子,然后计算出血量。
随着手术室设备的更新换代,电刀、明胶等一系列止血设备和药物的应用后,出血量比以前少了很多很多,可像张凡这样,都进入腹腔了,一块纱布都还没用完。
这就由不得别人不惊讶了。
手术是什么,手术就是一个一个小的细节,最后积累成一个大的成功。
手术,这个领域,天才太多太多了。有的是渐悟,水到渠成的,就像是相亲、恋爱、结婚、洞房,然后明白,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好玩的东西。
而张凡,则是另一种,顿悟!比如所普外手术,在系统里大量的练习,然后在师父的点拨下,忽然在一台手术上,张凡的普外手术一下就感觉透亮了。
这玩意渐悟和顿悟,到底哪个强,说实话,不好说。但顿悟更吃天赋。
渐悟的结果是有迹可循,大部分人都这样,一台一台手术积累出来的,可顿悟不一样,这玩意就如同开了天眼一样,张凡能预判出出血点。
可别人不理解啊,看着张凡好像在手术当中各种无效的动作,明明没有一点点出血的迹象,可止血钳早早就钳夹了。
几个主任级别的助手,一脑门子的问号。
“这是在干什么?”
不理解,可结果在眼前,从手术开始,张凡的电刀几乎不冒烟,就是点灼。有些外科医生用电刀,真的粗糙,知道的是在手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尼玛渣子洞的特务穿了白大褂呢。
用电刀的时候,放在组织上,吃啦啦烫的脂肪肌肉都冒泡泡了。
而张凡提点之间,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在花蕊间跳舞。
主刀做的灵巧,助手配合的也舒服,跟着张凡的手术刀就行,刀在哪里,吸引器跟在哪里,刀在哪里,拉钩跟在哪里。
真的,这种感觉特别的美妙,助手们都觉得这种手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手术,主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有的主刀做手术,自己累的要死不说,还把助手骂的飞起。摔器械,骂医生,骂护士,弄的好像他有多厉害一样。
就像是眼花缭乱一阵,直接就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零杠五。
如果说骨科的手术,还能让大家明白,张凡的技术有多高,到了普外,直接就是看都看不明白。张凡不讲解,张凡说不说下一步要干嘛。
他们最多就是隐约明白,张凡要干什么。脑海里面没办法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
这就是顶级外科医生,和普通专家的差别。
技术行业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原理结构大家都明白。肝癌的切除,说白了就是,先结扎肿瘤附近的血管,然后用手术刀把肿瘤和正常的组织慢慢剥离,最后清扫淋巴,关腹结束!
就这么简单,三句话可以说清楚。
但,能做到的人不多,做到张凡如此地步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说实话,张凡现在的技术,已经和十年前的师伯技术差不多了,可以说不分伯仲的,但现在让老头再来,老头绝对做不出张凡这种级别的手术。
这也是师伯看到卢老头不满意的时候,还会给张凡打掩护,因为张凡的长项就在手术上。
真的,师伯他们这种级别的老头,当看到一代比一代更强的时候,才是最欣慰的。
当年裘派在汉江那么牛,可为什么后来都快成了某某某,经济是一个原因,但人家三川医学为什么起来了?三川的经济难道也超越了魔都?
最终要的是,接班人没有一个抗梁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话,裘派汉江就像是笑傲江湖里的全真派。
王重阳逝去、郭靖离去,导致的就是只有辉煌的过去。当年如果把师伯留在汉口,你试试。现在的汉口照样也是华国肝脏外科迈不过去的一道大山。
可惜,师伯的脾气也不好,也不是愚忠的人。
后来,老爷子为什么那么的其中师伯?老了,无力回天了,但好在南方又起来一个方东,这就是传承。
“张院,以后要多来兰市啊,这里怎么说都是您的娘家啊!”普外的主任心里猫抓狗挠的。
手术,他看明白了,可越是明白,越是清楚自己的差距,这玩意,必须要张凡带数十台手术,他才能彻底张凡。
张凡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台手术,让兰市的附属总院的普外科彻底心悦口服。
“张院,我来,我来,剩下的缝合我来,您休息一会!”关腹的时候,普外的主任陈恳的说道。
“没事,咱们一起来!”张凡有个习惯,手术要不就不做,要做就从头到尾的做完,他不像一些略微有点水准医生,关键步骤做完,就下了手术。
看着好像节省时间,其实也是一种不负责任。
不过,张凡不会说,他一句一起来,既不破坏了自己的习惯,也让普外的主任不会下不来台。
“我去,技术高,为人还随和,张凡真的这几年锻炼的厉害啊!”
“什么张凡,叫张院。他已经不是简单的同学了!估计明年普外肝胆学科换会长,他弄不好就是副会长。”
观察室里,普外的同学们聊着张凡,没有嫉妒,没有不服气,只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
下了手术,等ICU所有的生命体征平稳后,张凡才开始慢慢的让人把自己的手术服脱了。
“这种手术的重点,说白了就是尽可能的减少术中损伤。”张凡在玻璃窗外看着躺在ICU里的患者轻轻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