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汉一脸沉重,“听说池安县的县令畏罪自杀了,消息封锁,根本就传不出池安县,若非草民亲自过去一探究竟,也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据当地幸存的村民所言,是官府挖山导致山体滑坡,进而导致魏江决堤。
草民不知道池安县官府是否真的挖山,但山体滑坡是事实,若大人只调查魏江决堤定查不出东西,再往深一些地方调查,或许能查到蛛丝马迹,还那些无辜死去之人一个公道!”
说着杨汉眼睛都红了。
黄正阳沉着脸问道:“你不是跟那些人不对付,为何还要替他们冒这个险?”
杨汉摇头,“一码事归一码事,草民是跟那几个人有冲突,并非跟那些无辜之人有冲突,况且这么多条人命,草民若不说,只怕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徐春看向黄正阳,低声问道:“怎么办?”
黄正阳攥紧拳头,咬牙道:“先派人去查一下池安县县令是不是真的畏罪自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着他看向谢玉成,“把县衙的仵作借本官一用。”
谢玉成知道轻重,当即让董泽出去安排。
黄正阳随后同徐春说道:“你也回县衙准备一下,我们即刻出发前往池安县。”
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黄正阳田丰和江宁。
田丰过去关了院门,回头大步流星走向江宁,给她跪下,“大娘!我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赶紧起来!”江宁欢喜地把田丰扶起来。
田丰看向黄正阳,“这就是我大舅舅,大舅舅想问您一些事。”
江宁朝黄正阳欠了欠身。
黄正阳收起凌厉的气势,温和地说道:“刚刚当着其他人的面在下不好提阿丰的事,还望江娘子莫要见怪。”
“大人言重!大人想问什么?”江宁客气地说道。
黄正阳神情一肃,道:“在下想知道钱家和田家所有的事!”
江宁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轻叹一声,将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黄正阳,末了,又提起院试,“之前阿丰都说了,钱文的童生都是靠作弊得来的,本以为钱家作天作地把唐秀才高秀才都得罪了,应该没人给他作保,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人,似乎还打算下场。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在我看来,钱家如此重视钱文,不可能让他胡来,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们想故技重施,但民妇实在想不到钱家哪来的通天本事,因为想不通,这事就一直挂在心上。如今阿丰找到您,也只有您能替他主持公道了!”
黄正阳闻言,很是触动,眼角滑下一滴泪,“江娘子放心,在下一定会替他们母子俩报仇!”
说完黄正阳起身打开院子的门走出去,不一会儿,几个士兵抬着几口箱子进来。
江宁吓了一跳,田丰却笑嘻嘻地说道:“大娘,我二舅舅做生意,家底殷实,这些是他给您备下的谢礼。”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当初都说了,我留你在家,你给三铁他们当先生,算是我雇你的,两相抵消,咱谁也不欠谁!”江宁一本正经地说道,死活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