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过是一场宿命之旅。小家伙你性子坚韧,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看开一些。”
“先生,这些道理,我自然晓得。可人若只为自己舒心,便可舍弃所有负面的情绪,那对于逝者的付出,是否过于凉薄了!”
“你能以五品身手,侥幸诛杀在六品成名已久的白露。可以想的到,你的同伴为此付出多多的助力。可是人力终有穷尽时,唯有永不停步,才能减少伙伴为自己的付出。你是将门之子,自然懂得,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们不是凉薄,或者有一天我们也会为了别人去慨然赴死。我们如同那些赴死的士兵一样,只不过是到了这一程的终点而已。所以说,活着比死了更不易。你不止为了自己,你需要背负着很多人的未尽之事,而更加努力的活下去。”
一老一少两人就这么矗立在庭院之中,老者来了很长时间,亲眼看着聂尺一丝不苟的将拳打完。这拳法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拳谱,只是最常见的军体拳。据传是梁皇先祖创造而出,所以又叫太祖长拳。只是一套平凡的拳法,可由聂尺打出,却有了些别的意味。快速的同时,拳拳到位。招里行间,行云流水,必是受到名师指点。
聂尺在西京守备司衙门的所作所为,确实得到了寒山先生的认可。于是老者担心聂尺受困于心魔而荒废武艺,所以特意过来瞧上一瞧。聂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武道一途,从来没有捷径可走。没有无用的拳,只有荒废的人。
“既然是将门之子,那十三岁,也就不算是个孩子了。老夫给你带来烧刀一壶,能饮一杯否。”
聂尺没有废话,抬手接过寒山先生递来的酒囊,拔开壶塞,一饮而尽。
酒名烧刀,顾名思义,入口如同吞炭,如同火炉坠腹,转而直冲天灵。不到三个数,聂尺径直倒地。寒山先生递给聂尺的烧刀酒,可是这是老者从燕国东京带过来的,那里这就还有个别称,闷倒驴!
老人哈哈大笑,手掌一推,一股劲气直接将聂尺送到屋内床榻之上。老者嘴中嘀咕道:“睡下就好!睡下就好!”
消失于庭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