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妃生产的时候产婆给她抱过孩子,不过那孩子刚出生,小小一团也没什么重量,放在臂弯也不用手使劲儿,所以不觉得辛苦。
可赵鄧家这个都七八个月了,裹在厚厚的襁褓中,她哪里抱的起来。
骞骞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我忘了,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跟你又没关系,我看看就行,世子殿下长得可真结实,看看这胳膊腿,以后绝对是练武的一把好手。”
骞骞小心翼翼道,“当初有他的时候我就想过,等他会走了就让他跟着你学功夫,将来也做大将军,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可是......”
周乐平能很明显的察觉到骞骞跟她说话时语气里的小心谨慎,似乎生怕哪句话不小心戳到她伤心事,她有心活络气氛,轻轻蹭蹭曦归的脸道,“你父王跟我师出同门,都是我爹教的,我是指望不上了,以后让你爹教你吧。”
顿了顿,又道,“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有的人一生追求功名利禄,一辈子醉心权势富贵,可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最后你会发现,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才是最幸福的。”
骞骞听得出她其实是在说自己,内心也深有感触,握在周乐平手上,宽慰道,“你跟皇上之间有这么多年的情谊,等皇上回来,你好好跟皇上解释解释,皇上一定会明白的。”
信任是这世上最奢侈的东西,就像装在盆里的水,泼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而赵时谦对她的误会,朝臣百姓对她的误会,已经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挽回的了。
骞骞不懂这些,她只希望她好,希望所有人都好。
“嗯。”周乐平点点头,专心致志逗弄起小曦归。
骞骞看她脸色似乎有所好转,也高兴起来。
赵鄧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周乐平睡不着,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到他回来。
“庆州已经开战了。”
赵鄧心情十分低落,他本以为赵时谦跟祝观良都忙着找周乐平应该没工夫打起来,可没想到他们前脚刚回京,后脚庆州就打起来了。
周乐平相比较于他,出奇的冷静,“这一战必输无疑。”又猛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他,“这个兵部尚书的侄子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上将军的位子?”
说到这儿赵鄧就来气,“屁都不是,不过跟他叔叔一样,会拍马屁,兵部尚书把她闺女送进宫之后很受宠爱,枕边风吹多了,把皇兄的脑子也吹糊涂了,而且这个国师跟兵部尚书之间的关系也很不错。”
原来是马屁拍的好。
“难道朝中就没有人弹劾吗?”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这两位都很正直,虽然两个人向来不和,刑部尚书多少有些墙头草的嫌疑,但是在这种事上应该是一致对外的,就算别的人不敢说,就大理寺卿那耿直的脾气,也不该沉默,还有周乐麒,算上赵鄧,怎么也不该轮到兵部尚书一人独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