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呆住了,就在大家呆住的时间里,方志远像野兽一样扑向那个流氓,疯狂地下死手,往死里打着,按在地上不断地打着……
另外几个流氓看到,也开始拼命打方志远。
任凭那几个人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方志远不断地打着先前的那个,而后突然抓住另一个流氓抡过来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惨呼声中,方志远的头被一脚踢中,远远地摔了出去。
方志远爬起来,像野兽一样嘶吼着,再次冲过去。
几个人再次扭打成一团,不断有鲜血飞溅出……殷红的鲜血……
后面,胡宇终于挣脱出田松原,回头狂吼:“******,行了吧?”
胡宇冲上去,加入战团。
田松原看着胡宇冲过去后,松了松领带,自言自语,“******,行了……”也冲了上去。
玲子的视界里,胡宇和自己的父亲不知何时,像天兵一样降落,加入战团。
她最熟悉的男人,她最爱的男人,还有她迄今为止认识的最神经病的男人。这三个人曾经是好朋友,但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反目,但是现在……
鲜血不断地溅了出来……
方志远,这个自己深爱至今的、木讷的男人,也会有这样一面呢……
像野兽般亮着牙,挥打着拳头,嘶吼着,边上,是他的同伴,他最好的兄弟。
这……
好男人呢……
这一切一切的遐想与事实,被田松原一声愤怒的惨叫声划破。
“我艹你妈!我这衬衫一万多一件啊!”
自己的父亲又往死里打着那个溅脏他衬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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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
医院大厅长凳上,胡宇头上包着纱布,田松原手上绑着绷带,玲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一边。
“哎,你就不想问问,我们是怎么从天而降的吗?”胡宇兴高采烈地问玲子。
突然,前方一扇门推开,方志远躺在一张滑轮床上被医生推了出来,活生生一个木乃伊。
“现在他还不能说话,轻微脑震荡,身上两处骨折……”医生看看田松原和胡宇,“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谁是家属啊?”
“我!”玲子喊道。
医生已经把方志远推远了,这时,突然听到方志远远远叫了一声。
“松原……”
三人听到,一起往那边奔去。田松原看着方志远,慢慢走上去。
方志远躺在床上,看着田松原笑。
田松原也笑,伸出手。
方志远看着田松原,终于虚弱地说:“我……没让你女儿受欺负……”
田松原也笑着,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但是你让我受欺负了!你看看我的头!!!”胡宇对着方志远喊。
“玲子呢?”方志远不管胡宇死活,转头问。
玲子已经不见了。
“他没事了吧?”医院门口,汪春涵看着玲子。
直到玲子点点头,她这才把花递给她,“你帮我转交,我就不进去了。”
拿过花,玲子一边陪汪春涵走着,一边转过头。
“男人真奇怪,胡宇那个神经病和我爸明明就在边上,就一直不过来帮忙。”
“但是他们后来还是来了,是吗?”
看着玲子困惑地点头,汪春涵终于笑起来,“这就是男人,我们永远也不会懂,但是我们会永远爱他们。”
“为什么?”
“因为……他们和我们不一样。”
两个人就这么走着,变成了朋友。在黎明的医院外,远处,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来了。
这代表……新的一天开始了……
沉积的终将冰释,珍贵的必将存留。所有蒸发过的眼泪都会变成更坚强的尊严,因为……无论挫折还是苦难,教会我们的永远只是……
面对下一次挫折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