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的灵魂就只能被我引入铜镜,不死不灭却永远丧失自由。我死后会让铜镜随我入墓,你则长长久久的守着孤独寂寞——生不如死。”
乐正骄将其中利害全部讲的清清楚楚,白蕴意的脸上呈现出一抹纠结之色,她不怕死,却怕孤独寂寞。
或许她现在的满口仁义道德,只是因为她忘记了过去的自己而已。
但乐正骄心中甚是清楚,若是放任不管任由这样的姑娘学坏,或者有人存心将她教坏……她坏起来的程度只怕会超过所有人的承受范围。
乐正骄追问道:“你从来不撒谎的,告诉我——愿意用余生陪着我吗?我可以将铜镜置于胸口之上,你便像我守护小樱那样……守护着我。”
眉头微皱,焦虑中的白蕴意不断揉搓着手指,心中布满了不安之感:“师父可否给我几日时间考虑?”
“你不愿意?”
乐正骄问话的态度十分强势,白蕴意索性将心中所想吐出:“如果你建立月琴城只是为了守护姬姑娘,想必姬姑娘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慰。男儿该当拔剑而起……”
不待她将话说完,乐正骄便以掌风将屏风劈成两半,脸上显现着狰狞可怖:“住口!我不准任何人质疑我和小樱之间的感情!”
听过此话,白蕴意忽而笑了:“感情?你根本就是冷血无情之辈!若非如此,你所爱之人就不会弃你而去,冉公子更不会刻意与你疏离。”
本身就是点火就着的脾气,白蕴意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去,全然忘却自己刚刚还以“师父”相称之事,只知道有人无缘无故就吼了自己。
乐正骄虽是好脾气,可他最大的心病就是早已身死的姬骨樱,每每提及此事都会心痛无比,继而暴跳如雷。
白蕴意距离门口只有两步之遥时,乐正骄以拂袖之举将门闭合。红光一闪,手中赫然多了一把皮鞭。
“行,今日为师便给你上一堂课。”
凄惨的嚎叫结束,白蕴意毫无预兆的趴到了地上,后背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通红的眼眶氤氲着泪花。
乐正骄腥红的眼眸中尽是愤怒,第二鞭抽打在书桌之上扬起无数纸屑:“你且记住了,今日这疼是我给你的。男人不应该打女人,但凡事皆有例外。比如——这个女人口无遮拦、喜好揭人伤疤。”
白蕴意丝毫没有意识到那句话会为旁人带去怎样的伤害,反倒越发固执:“你打死我吧!我一死,这身体就是你女儿的了。”
话音落,不堪重负的姑娘就这样昏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乐正骄心中的愤怒亦消减大半,望着地面叹了口气:“我打算为你和祎祎离魂,也打算要你在这万丈红尘中活跃。“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我打你是为了你好,忍一时之痛总比将来死于非命的强。如果连你师父都会因为你说错话打你,外人会如何待你也便可想而知。”
乐正骄创立月琴城不仅仅是为了冰湖下的人,也是为了活着的人,少不更事的小姑娘一时意气胡言乱语,有些事尚未懂。
他肯教育白蕴意,十有八九是将其当做弟子看待。
亲自将昏迷中的白蕴意送走又赠金疮药,乐正骄紧接着扣响了洛启笙的房门。
客房之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敞四开,早就按耐不住的少年快速冲了出来:“城主大人,启笙已经等你很久了。”
“你好像很乐意与我会面。”乐正骄笑着打趣道。
明明是心心念念的人,见了面却又三缄其口,几番欲言又止他再次将“乐正祎”请出:“听闻城主大人今日狠狠责罚了大小姐,人……都晕过去了。”
乐正骄不紧不慢的回道:“有些事情讲大道理没用,必须要让她知道后果她才会长记性。”
不愿意多废话,他直接了当将来意告知:“我可以帮少侠救你师父。”
欣喜异常的少年才要道谢,乐正骄即刻又补充道:“世上从来没有白捡便宜的事,我愿意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亲赴冥夜宫拿解药,你必须要将这个人情还给我!”
乐正骄的口吻中满满都是不容置疑的口吻,洛启笙亦同意的十分爽快:“只要是力所能及且不违背人伦道义之事,启笙都愿意帮助城主大人去做。”
“我说了——这个人情你必须还给我,所以即便是力所不及也得去。”“是!”
“我要你替我上紫阳山拿回龙枝骨。”“是!”
每一次回答,都掷地有声,听的人随之将眉头舒展开来。
“事不宜迟,明日清晨,你我便各自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