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只引来苏翎逸更多的怨气。
只见他狠狠捶了洛启笙一拳,怒吼起来:“我妹妹便是因为爱你才险些化作荒魂,为了和你在一起,险些永世不得超生!你害她害的好苦,我看见你就来气!”
洛启笙顷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所以你就派霍扰蓝混迹在我身边,为了盗取玉翎,也为了害我。”
苏翎逸不作声,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可惜呀,他一样事也没办成。”洛启笙话里竟带着一股子得意。
“废物当然不成事了。”乐正骄随即补充道。
他二人一唱一和,霍扰蓝气的牙痒痒,却也只能恨自己技不如人,不敢反击便只有听着的份儿。
此时的苏翎逸早已将魔帝的身份抛诸脑后,不管不顾,当着一众属下的面与人大起争执:“你害惨了我妹妹,我派人害你又如何?一报还一报,公平至极。”
洛启笙登时被气到青筋暴起,戴胜再次离了剑鞘。
“简直一派胡言!我自懂事起便被师父抱到金剑山庄抚养,多年来甚少出山。我又不曾失忆,你所言均属胡编乱造!
我自入师门以来,甚少与女子接触,从未有过倾心之人,也未见过你妹妹,如何相爱?又如何害她?你若不信,我可以将三岁至今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件一件道给你听。”
连一旁的叶奎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了一嘴:“魔就是魔,你竟妄想与他们讲道理?把唾沫星子省下陪我唠嗑,不好吗?”
眼见一场骂战即将展开,乐正骄及时举起了红玉笛:“妄为七尺男儿,天赐你们这副身躯,是让你们像泼妇一样吵架骂街的吗?我不让你们动手,也没让你们动嘴。”
迎来久违的安静,乐正骄轻轻牵起了洛启笙的衣袖,问道:“你当真不想知道你与我外甥女有何渊源吗?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待你这般亲厚吗?你就不想知道,你父母为何将你送到金斩身边抚养吗?”
见他有些动容,乐正骄的语气渐渐柔和起来:“至少……你应该知道,为何我明知紫阳山危机四伏还要派你前去,为何你能轻松取出阴枝,为何我的短笛会化作画轴……我从不轻贱任何人的性命,你的性命尤其重要。我只想带你寻找答案,岂会害你?”
面对乐正骄一连串的询问,洛启笙终究还是动摇了,纵使他认定苏翎逸信口雌黄,对乐正骄却是信任的。
毕竟他是玄门百家公认的高才之人,又曾救过自己的命,就算为了给他面子,这趟幽冥魔宫也是不得不去了。
可他心中还在记挂着不知所踪的周遇灵,难免有些犹豫,甚至怀疑他的失踪乃瑶柯所为。
众人纷纷询问她是否行过绑架之举,瑶柯当即否认表示此事与她无关。叶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谁知道这妖女有没有撒谎?”
“我在这里,她不敢。”撂下这六个字,乐正骄甚是严肃的指了指他手中药瓶:“将解药交给叶奎,金庄主也少受点罪。至于周遇灵,交给嘉卓这样稳重又不乏伶俐的人去办,必定妥帖。”
就这样,苏翎逸归家的队伍迅速壮大起来。
洛启笙没有双翅,乐正骄便选择与他一同御剑飞行,也省的他与旁人闹不愉快。
越是靠近乌云盖顶的幽冥魔宫,寒冷便多添一分,察觉到身后人在打颤,乐正骄道:“若是冷,便靠近些。即便不展开辉金羽翅,它同样能为我提供热能。你靠近我一些,也好暖一些。”
毫无戒备将手攀上了乐正骄的腰部,洛启笙顺势将头倚在了他的背部,这种感觉竟似曾相识。
许久,他才想起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临行之际,我见你和叶奎说了些悄悄话,你从前认识他吗?”
听出他话外之音,乐正骄笑笑道:“你这孩子哪来那么多心思?我不过是嘱托他费些心思,好生安置那一家三口罢了。”
“还不都是你那好外甥害的。”洛启笙没好气的说道。
“害你师父,确是阿逸所为,因为他要倚仗玉翎才能冲破结界,让族人重见天日。可他不是苏焰麟,不会平白伤害无辜,也不屑做这种事。”
乐正骄此言并非替苏翎逸辩解,他自持人品贵重,不会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浪费时间。
洛启笙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莫非这一切都是霍扰蓝的主意?他怎么敢?”
提起此人,乐正骄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处,语气越发沉闷:“以他主子在玄门百家的势力,他当然敢。横竖一切都有阿逸这个好炉灶子替他们背锅,他没什么不敢的。”
一抹震惊由洛启笙脸上浮现:“城主此言何意?难道……”
乐正骄十分淡然的答道:“字面意思,自行参悟。你且看着,我迟早会将那个姓霍的千刀万剐。”
不知为何,洛启笙近乎习惯性的对乐正骄生出一股信任,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