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凤轻声道:“阿铖,算了,就几两银子。多这几两也不过杯水车薪,不如结个善缘。”
大金牙顿时眉开眼笑,大金牙露出:“还是弟妹看的清楚。就冲你这句话,老邢头,你将马车赶上慈航医馆顶层,务必让弟妹得到最好的医治。”
“打住,您老人家没有七十也有六十九,叫我娘子弟妹,我可要不起您这老哥,辈分差的太多呢。”
王铖这话让大金牙立刻不服:“这后生好不会讲话,老丈我不过才刚六十而已,严格来算,还在中年期,怎么就叫不得你一生老弟?”
说话间,老邢头的车已经开动。
毛皮黑亮的马儿四蹄如飞,向珞珈山驶去。
据大金牙交代,慈航医馆首席强迫症治疗师是他多年老友,求他治病没任何问题。不过根据王铖的经验,大金牙多半在吹牛。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座小山前停下。
此山钟灵毓秀,淡淡的雾气笼罩山体,从山腰到山顶隐隐约约有亭台楼阁,并不时有撼人心灵的钟声响起。
大道上虽然有不少马车来往,但并无喧哗之意。不愧传说有后三段高人镇守的慈航医馆。
大金牙果然不靠谱,到了山脚下,就跳下马车,飞奔向山后,一把老骨头居然如此灵活。临走前,居然还塞给老邢头半块完全无法食用已发霉的面饼。并大言不惭,将此饼给首席治疗师松木先生,先生将会主动医治李玲凤。
王铖自然不信他胡言乱语,就要带着李玲凤徒步上山,却被老邢头拦下。
王铖在将信将疑下,坐在马车内,就见老邢头扬鞭上山,在众人侧目中,一路经过山脚山腰各色医庐而不入,直接到了山顶那唯一一座医庐。
医庐在山上的位置代表大夫在慈航医馆的地位。松木先生是首席治疗师,自然占据山顶的唯一医庐。
在王铖不可想象的目光下,老邢头将那半块饼送了进去,不多久就传来松木先生要接诊李玲凤的消息。
老邢头道:“不要看金牙疯疯癫癫,但他年轻似乎不凡。我这个老家伙自然不知道详情,但他既然说能让松木先生接诊,自然是有这回事的。”
随后,老邢头扬鞭下山。
李玲凤道:“大金牙给我的感觉并不脏,与市井老人不同,你如果要在京城打开生计门路,可以多求求他。”
我还求他?
王铖自觉不被大金牙气死便是好的。
此处一览众山小,可看见远处皇城巍峨雄伟,周围有青山起伏,良田水地生机勃勃,山风吹拂下,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一刻钟后,有接引之人带王铖夫妻两个进入了医庐。
医庐内陈设非常简单,有铜炉染着宜人的清香,不过松木先生并不在医庐内。
穿过医庐后门,后面还有一后院。
王铖就见松树下的石桌前坐有一长者,须发半黑半白,长袍儒雅,眼神深邃,似乎与周围一切融为一体。尽管未展示气势,但王铖感觉到此人一定是高手。比那小镖师高不少。
“二位,这便是松木先生。”
接引之人躬身告退。
“坐吧。”
松木先生说话如沐春风,一指石桌前的空位,真难想象大金牙居然与之相识。
“金牙又跑掉了?”
松木先生不像是在询问,反而是肯定,话语中多有调笑之意。
“罢了,金牙不想讲述过往,老夫我也不多讲。此处无有他人,可放松心神,将你们的烦难事说一说。”
松木先生的话让人无法拒绝,并且十分放松。
王铖二人落座,随后相视一眼,便由李玲凤从头开始讲起,有些想法甚至王铖也不清楚,这是他第一次听说。
松木先生认真听李玲凤诉说,并不是点头,王铖就看到李玲凤讲述过程中,眼眶湿润,但真的放下了心神。
看来,慈航医馆果然名不虚传,说不定可以医治好李玲凤的强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