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找了一个客栈,但那人看到唐衔抱着一个满身是血人不肯让他们住下,林婉如等人无法,只得在找一个,连着找了好几个,都把他们轰出去了,寒夜凄冷,若怜的气息越发微弱。
这一家的时候,段晨就差给人家跪下了,可是店小二还是拒绝了他们。林婉如让段晨脱了大氅,给唐衔披着,把里面本来瘦弱的人遮了满怀。
旁人不仔细看,只当是唐衔膘肥体壮,谁也看不出来里面藏了个人。
这家客栈总算没拒绝他们,不过看着他们三个人看一间房,看着林婉如的目光变了变,此时谁也没空在意这些,到了房间,段晨就去找人要了热水毛巾,但却被唐衔赶出去了,端着水拿着毛巾站在门口,满脸的无措。
“没,没有水,怎么清洗伤口。”他结结巴巴的说着,唐衔发现他整个人都抖的起来,盆里的水因为他摇摇晃晃,洒落出来。
唐衔接过他手中放在地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
他矮了唐衔一头,少年大病初愈的身子异常单薄,脸上稚气未褪,怎么看都还像是个孩子。
林婉如在房内凝气使用治疗术,床上的人已经快要感觉不到呼吸,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是好的,不是青就是紫,要么就干脆皮开肉绽。
每一处,都让人触目心惊。
柔光缓缓笼罩她的身体,那些伤口都在奇迹般的愈合着,床上的少女不安的嘤咛了一声,月光,如丝如缕从窗台洒落,罩笼了两个人。
林婉如满头大汗,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她才算是把人医好,只是那一身血污,依旧残留。
刚打开门,段晨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凑上来了,那精神头,一点不像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