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怕风老饿着肚子读书写字。”
言欢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午餐时间了,“风老,我去准备一下午餐。”
“也好,刚好你们两个都在,我们中午喝点小酒聚一聚。小欢学业繁忙,下一次来就不知是何时了,我这一身的老手艺你小子不喜欢,也只能传承给小欢,好在小欢是这方面的苗子,阿琛你啊,也该好好读书写字画画练练心境了。”
陆琛揶揄道:“风老现在倒是嫌弃我不读书写字了,当初却嫌我是穷学子。”
“嗐,你这孩子,我那是看你心气儿高,故意措措你的锐气!”
言欢去了厨房做午餐。
风老一个眼神,使唤了陆琛也去帮忙。
开放式的英伦田园厨房里,言欢洗菜,陆琛准备打下手,却多年不进厨房,无从下手。
言欢打趣他:“君子远庖厨,陆总还是出去等着吃吧。”
陆琛被她说的尴尬,站在厨房里静默绅士的看着她做饭,英俊面容上的笑意渐渐收敛,略带遗憾的叹息道:“我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冲动点,理智和清醒也不都是好的,譬如感情这种事,过分理智和克制,就总差了点意思。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有时甚至羡慕他,那么肆无忌惮的爱着你,伤着你,我却不能,我总是怕输,所以一开始干脆不给。”
那个他,既然指的是纪深爵。
来英国后,言欢对纪深爵,避而不谈,像是禁忌,也像是全然忘了这个人。
谈及时,掩饰的也极好,不曾错愕,像是置若罔闻,言欢笑:“毕竟陆总是绅士啊,那才是绅士该有的样子,冷静、克制。你若不绅士,我反倒不喜欢。”
陆琛也不避讳,道:“喜欢有什么用,你可以喜欢很多人,就像你喜欢池晚、喜欢风老、喜欢世间万物一样。”
可是爱,她就只给了那个人。
言欢说:“喜欢是最好的点到为止,不会伤人伤己,还能一辈子和平共处下去,人与人之间,保持这个距离才不会自伤、也不会伤人。太浓郁的感情,总是伤人又伤己。”
陆琛转了个身,悠闲的靠在高高的白色大理石料理台上,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觉得颇有安慰:“这话有理,比如现在,我们还能时常联系,多亏只有点到为止的喜欢而已。若我真不冷静克制,你怕是……早就躲我十万八千里了。”
丰盛的英式午餐。
陆琛带了新鲜的应季货脐橙,言欢切了一大盘,风老吃的很开心,说好久没吃到这么甜的脐橙了。
红酒微醺。
风老义正言辞的吩咐陆琛,要把言欢平安送回家。
午后,风老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大字,便去午睡了。
陆琛从衣架上取了言欢的围巾递给她,“走吧,风老说的,送你回家。”
言欢说:“陆总帮个忙吧,回头帮我置办辆车,放在你名下就行,钱的话,我转给你,你之前帮我找的那处宅子,挺适合我的,但就是太远,没车不行。”
陆琛扶额失笑,“算了,一辆小破车也要跟我算这么清楚,算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也行,现在我是无业游民,靠的一直是以前拍戏赚的积蓄,陆总财源广进,就当散财施舍吧,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陆琛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不必跟我客气。就算我不施舍,风老也会掏腰包让他这唯一的关门弟子不至于连车都开不起。”
这些,都不过是补偿,他曾,亏欠她,曾想,她嫁作他人妇,那份年少亏欠无处可还,可现在,倒是有机会偿还弥补她,他又何乐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