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一楼大厅中。
顾诚孤零零的坐在桌上,就着吃食喝酒,不时抬头看了看楼上。他也不知道今晚抬了多少次头,脖子都酸了,就在他再次抬头时,总算见到顾北,迎接过去,准备说话时。
顾北走下来,对着顾诚说道:“走吧!”
顾北回到院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见白洛诗房间的灯光还亮着,顾北心里一暖,随后而来的是愧疚、自责。居然让一个怀中他孩子的女人在家中苦等。
顾北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走进去,只见白洛诗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可能是感觉到睡的很不舒服,眉头轻轻蹙起。
顾北还是第一次见到娘子睡着的样子,只见她睡着了之后,眼睛居然不是全部闭合的,如果不是她天生就是这样,便说明她的休息一直不好,平日里应该有很大压力,长期处于一种不健康的睡眠状态。
这种人的睡眠较浅,排除干扰能力差,对外界刺激比较敏感,很容易惊醒。顾北没有叫醒娘子,左手放在颈部,右手放在腿弯处,小心翼翼地把娘子抱起来,轻放到床上,生怕弄醒了她。
顾北近距离打量着娘子,发现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合上了,眉头也舒展开了,嘴角带着甜蜜的笑容,顾北就痴痴地看着......
顾北一觉醒来,已是早上。
这一觉,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舒服至极,由于刚睡醒有些茫然,看了看四周,这一丝茫然便瞬间消散,他发现这不是自己的床,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在娘子床上。
顾北了回想一下,才想起自己昨晚一直看着娘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顾北穿好鞋子,下了地,掀开床边帷幔走了出来,只见娘子正在梳妆打扮,顾北走到近前,从她手中拿过梳子,很自然的给她梳起头发,说道:“娘子,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
白洛诗看着镜中相公正温柔地给她梳头发,发出幸福的笑容,嗔怪道:“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还睡。”
顾北把玩着手里乌黑的长发,说道:“这不是没看到娘子的美妙睡姿吗。”
“瞎说,昨晚还没看够?要不是我醒来,估计相公你就趴在床上睡到天亮了。”
“这么说,昨晚跟娘子同床共枕呀?”
“没有。”
“什么没有,娘子你都说漏嘴了。”
“没有,就是没有,哎呀,头发都被你弄乱了,赶紧出去参加你的拍卖会去。”
“不急,娘子,今晚为夫还想跟你同床共枕,不说话就算默认了。”
“......”
今天乃是天香露代理权拍卖的日子,几乎整个应天府的商贾,士绅都将眼光放到了怜梦姑娘的画舫上,尤其是一些准备拿下代理权的商人摩拳擦掌,也有一些实力弱小的商人联合起来抱团。这一天,代理权将花落谁家?
大清早,顾北被娘子赶了出来,早早地来到了画舫。巳时不到,整个应天府变得非常热闹,商贾士绅集聚应天。
大量商贾士绅涌入应天府秦淮河畔,同样也吸引来不少凑热闹的人,好多商贩想趁着这个机会大发一笔,更带动了怜梦画舫周围的其他画舫的生意,如今秦淮河畔大街上云龙混杂,浅水游龙肯定有,但装白天鹅的癞蛤蟆也有。走在河畔大街上,一不小心可能碰上一位能人,也有可能碰到骗子被人坑一把。
陈金旺正在船头迎客,顾北和怜梦此时坐在二楼看着热闹。
一楼是举办拍卖会的地方,大厅内的空间极其宽阔,人群登上船头,便能看到大厅里,一张张桌案从大厅门口延伸到最里面,中间空地处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作为拍卖之用。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观看,顾北呕心沥血亲自设计而成,当然至于布置这些脏活累活全部都是陈金旺一手操办。
为了给人最高逼格的体验,几日前就请了一批工匠,用牛皮......这时代牛是耕地重要畜牧,受国法保护,当然是不可能的。采用了突厥人羊褥毯子历时几天几夜打造出了单人沙发,坐上去可谓是舒适柔软,软硬适中,单看着就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