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打扫就行,您带伯母先去休息一下。”
颂把玄关处的行李箱提进来,洗净手,从厨房里拿了两瓶矿泉水,还细心地确认过温度,恭恭敬敬地递给未来岳父。
“您和伯母住这间卧室,床是一米五的,我再给您老添一床垫褥……”颂随后热络地帮他们拎起随身行李包,顺手就推开了次卧的房门,嘴边的话语突然硬生生中断,差点把自己噎死——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排冷冰冰的木制衣柜,和随风飘荡的窗帘,本该摆放着一米五大床的地方,空无一物。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颂突然想起来,次卧的床被他拆掉了。
当时他以为执澜有了家人忘了老公,几天没个音信,气得他拿斧头把床劈得四分五裂,如今那些木柴早就变成了供暖炉里的一捧灰烬。
执垣看着空荡的房间,又看了一眼自己未来的儿婿,咂摸了一下,从中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老蓝试探着发问。
颂卡壳了,第一天带执澜的亲人回家,就整出这么多幺蛾子,该如何是好?
颂眼观鼻鼻观心,暂时失去了辩解能力,一声不吭。
执澜喂完猫,跟过来一瞧,纳闷道:“叔叔,我的床怎么没了?”
“……这个床太旧了,床屏有很多破损,你去楚江的时候我就想着换一个,新买的还没到货,我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颂给执澜使了个眼色,心虚地干笑了几声。
老蓝将目光转向儿子,似是求证。
执澜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接收到叔叔的眼神,立刻机灵地打配合:“对,这个床确实很破,我早就想换了,叔叔真好。”
颂视线飘忽,将两位长辈带到主卧里:“您二老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吧,我和小蓝在次卧打地铺,新买的床应该就这两天到。”
“那就委屈你们俩了,”执垣点点头,将昏睡的妻子从轮椅上抱下来,放到柔软的床铺上。
“打地铺?”执澜听到新鲜名堂,亮起星星眼,十分赞同地连连点头,两只手抬起来伸在胸前,啪嗒啪嗒,小海豹鼓掌。
“你们之前分房睡的?”执垣忍不住问。
执澜露出个不大好意思的笑容来:“对呀,这是我们家的家规。”
“这样啊……”执垣沉思片刻,跟颂对上视线,问道:“你今年多大?”
还在考虑今晚去购物网站下单买床的颂后知后觉浑身一僵。
“刚过……34……”
执垣微怔,以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们俩,感慨道:“这样看来,小宝是小了点……”
颂头皮一麻,瞬间生出难以压抑的心虚:“咳……是差得有点多”。
执垣偏头看看执澜,又看了看颂,认真交代道:“你们打地铺的时候,还是分两床被子吧,各睡各的。”
老人家略一踌躇,又压低声音在颂耳边说:“如果不是发情期,尽量不要同床,让小蓝再长一长,至少20岁,要不然……”
“?”执澜的小海豹鼓掌停了下来,好奇地看向爸爸和叔叔,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颂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有一瞬间的恍惚,脚底下甚至没踩稳,踉跄着打了个跌。
“要不然……你会良心不安吧?”执垣交代完便退开,木着一张脸看向颂。
颂差点没绷住表情,回家的满腔欣喜就跟被戳了个洞的气球一样,“呲溜”一声漏得干干净净。
颂明白了岳父这话的言下之意:你比他大这么多,老牛吃嫩草也得让草多长一长,别一口气给啃秃了。
家人团聚第一天,某个老流氓就遭遇了岳父大人的委婉警告。
正义只会迟到,从来不会缺席。
作者有话说:
颂爹:良心是什么?有我老婆好吃吗?
爸爸妈妈会去别处住,别担心,性福生活会有的?乛v乛?